不過小姐說什麼自有她一番道理。
隔天果然熱鬧起來,魏側妃有喜了,據說是昨天聶盛元一回來就告訴他的,只是當時府裡還沒傳開,這一晚上過去,到處都在說這件大喜事。
連蓮姬居住的院落都不能免去,外面掃落葉的兩個奴婢在聊天,“你聽說了嗎,魏側妃娘娘懷孕了。”
“真的?不過那位主進府都三年了,也該有了。”
“聽說從今天開始,魏側妃院裡的飲食都變成對孕婦有助益的膳食。”
“你快別羨慕了,我們就是做奴婢的命,還是安分做好自己的事先。”
“大殿下那是什麼人物,我可不敢肖想,我是在想,咱們伺候的這位主不也是殿下的人嗎,看什麼時候也懷上一個,我們做奴婢的走出去腰桿都直了。”
……
隔音不好,外頭說話的聲音一字不落的傳進了屋裡,靈兒正在給蓮姬梳妝,聞言出奇的沒有出聲。
蓮姬對著鏡子一笑,“你怎麼了,我鮮少見你有話不說的。”
的確,靈兒有話都是當場說的。
“小姐,您真的會生兒育女嗎?”她以前聽人說過女子最後都是生兒育女的命,也知道她有一天可能也會嫁人,會生兒育女,身材還會變形,可將這事放在傾國傾城的蓮姬身上,她卻從未敢想,彷彿想想,那都是褻瀆。
蓮姬喉嚨發出嗯一個音,似確定,又像是疑問。
靈兒說,“您真的要在這裡嗎?”
“女人始終都要嫁人的,我嫁個皇子,不好嗎?”蓮姬問。
鏡中的女子擁有閉月羞花之貌,傾國之姿天下無可比擬,舉世無雙,可是容顏易老,女人還是要尋一個愛自己的男人相守一生。
如果能有所選擇,她也不願入帝王家。
垂眸翻找珠花,以掩飾眼角的那一點悲哀的神色。
靈兒自是無從發現主子的低落,她聞言,說道,“好是好,可是你以後就要被鎖在這小院子裡,靈兒總覺得小姐適合更大的天空。”
頓了頓,她又補充說,“這裡會囚禁住你。”
事實上,靈兒認為蓮姬的美與好,世間沒有男人能配得上。
大皇子一定是踩了狗-屎運了。
聶盛元喜歡來蓮姬這裡,那些天南下與她在一起彈琴作曲的日子特別好,也特別美,他懷念那樣的感覺。
尤其是美人在側,身在京城這個大染缸中的壞心情都能變好。
這一天又進宮,出宮時被皇二弟聶盛琅叫住,“大皇兄,稍等。”
聶盛琅是妃子生下,當年他母妃寵冠六宮,產子,失寵,到意外死亡,過程大約有七八年,聶盛琅年紀小,他被名正言順過繼到皇后的膝下,從此被悉心教導,皇后和母族雲家,都將成為儲君的希望寄予聶盛琅身上。
他要成為儲君,自己這大皇子便成了他最大的絆腳石。
平時兩人都不怎麼說話,面對面看見了也是禮節性的稱呼,今天是哪兒的風吹起來,他走在後面還讓自己等等。
聶盛琅今年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