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死不了,對方折損幾百人都有。
偏偏今天,為了她嗎。
還記得早上她看到鮮血,止不住的嘔吐,她不喜歡血,不是,是自己不做殺手了。
他不能隨便殺人。
從來了寺廟以後,青青一句話也沒說過,坐在角落裡,天色慢慢暗下來,冷空氣下降,比白天更冷,他們不能點火,廢棄的寺廟晚上點了火,是個人都知道里面有人,招來官府的人就不好了。
她早上才退燒,一晚上都冷著明天肯定燒回去,井席毫不猶豫把身上的外袍披在青青身上,青青最初動了動,後來沒有怎麼的,也沒有抬頭,問井席,“我們總不會晚上也要過逃亡的生活吧。”
“不知道。”井席說。
江湖生活就是這樣,他從來就沒有計劃過,因為清楚在變化面前,再多的計劃都是枉然,也許下一刻就死了,當然,井席自信被殺這種事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她肯定不習慣,雖然她說她小時候爹孃都死了就剩她一個,她有乾爹撫養,日子應該還算溫馨。
“不知道魚塘的魚怎麼樣了。”黑漆漆的寺廟裡寂靜無聲,青青突然冒出一句,井席說,“一天不吃草魚不會死的。”
水裡有魚需要吃的,並不一定要吃草才能活。
又是一片寂靜,井席開始重新,認真的審視青青對他來說,是什麼。
才認識一天一夜,她是怎麼走進自己的,還是因為自己孤獨太久,寂寞太長的歲月,所以渴求女孩走進生活,渴求?不不不,他對xing的需求不大,甚至從來沒有往那方面想。
師父直到死時都告訴他,女人是不能靠近的,是危險的。
事實上,在情事上他從來沒聽師父的,遇到樓月馨時他就知道,自己於人性的一面沒有完全泯滅。
內心尚有良知,對殺手來說,真不是好事,可他現在想做一個普通人,良知對他來說就是寶貝,是他能順利成為普通人的基礎。
如果他娶青青為妻,就在霍城生活,一起照顧她惦記的魚塘?猛的搖頭,他都在想些什麼,成親生子!此生遇到的任何一個女子都沒有讓他產生此類想法,青青是有什麼魔力。
也不知何時,青青抬頭看向井席,井席剛好停下來,他看到青青在看到,想到剛才腦海裡的畫面,有種被撞破的尷尬。
青青問,“你在想什麼?表情很奇怪。”
清脆的聲音平時聽都不覺有什麼,現在聽起來,別有誘惑的意味,小腹下的灼熱有抬頭的跡象,井席暗罵,忍住,面上無表情,說道,“我在想今晚要怎麼過。”
“想這個,你也能糾結?你的本事很好。”青青說。
她意思是他撒謊麼,井席說,“廢棄的寺廟可能是掩藏的好地方,但是你也別忘了,你身上的燒還沒完全退下去,感冒最忌諱發燒反覆,你總不希望你今天的病慢慢有後遺症。”
他口氣淡淡的陳述事實。
青青說,“你說的是,但我們現在在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