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壯工吧。”他直接和井席說上,“什麼時候你吃不慣青青家的飯菜,就來我家吧,我家裡也有房子,你吃住在我家,每天幫我在地裡幹活。”
青青看看對方,再看看井席,他面無表情,黝黑的眸子對著自己。
一陣心慌意亂,不能給這裡的村民帶來麻煩。
她說錯話了,連連補救,“他過段時間就走了,好像是個江湖遊士。”
叨唸了幾句,青青說,“我要趕著去打漁,大叔,回頭聊。”
井席全程無話。
離得村民遠了,青青跟井席說,“村民都挺好的,很樸實,他們跟你說的話沒有惡意,你不要放在心上。”他的武功實在太出神入化,她怕她不幫大叔解釋,等會兒她一不注意,井席就神不知鬼不覺的要了大叔的命。
“我不會。”井席毫無表情的說。
夜色悽迷,鄉村小道蜿蜒,幾乎走的都是荒地,風吹得特別冷,半刻鐘後,遠遠看見一口池塘,旁邊還有一間小木屋,青青熟門熟路的開啟木屋的大門。
開始拿工具,熟練的測量,撒網,開始走方位,她的每一步都走的很有章程,壓根不用求助井席做些什麼。
井席站在邊上看著,她看起來很能吃苦,先前聽說她家養魚,有一口池塘,他還以為養魚什麼的,不會很辛苦,現在看來,她是習慣了。
村子裡的人都是這樣討生活的嗎。
農家生活。
“你打了魚是打算拿去市井上賣?能賣幾個錢,還這麼辛苦。”她在這裡一年的辛苦都趕不上他接一個單子掙得多。
“我不打漁能做什麼,餓死嗎,你以為誰都能像你一樣?”青青將漁網都撒下去,再用特殊工具固定住。
“像我一樣怎麼了?”井席問道,他很少說話,就是忽然想要知道,就問了。
像你一樣泯滅良知。
這話青青不敢說出來,只能哼唧兩下,說,“像你一樣是個閒人。”
井席還以為她能說出什麼讓他駭然的話,沒想像撓癢似的,不輕不重,更癢,隱隱期待她下次還能說什麼。
“閒人能救你的命。”換句話說,今天他要是個忙人,她早就死了兩回都有多了,青青是個聰明人,她立刻意會,“攤上你我還乾脆死了好。”
真的是死了好,青青望著池塘,一下子就出神。
井席從沒有和人鬥嘴過,以前樓月馨在時,他是希望能逗逗她,結果每次樓月馨都不理,久而久之,自己也少了那份心思。
遇到青青,也許能打破他對與人相處的障礙。
他再看青青,卻見望著池塘的她眼神多了空洞,很讓人心疼,看來她也不是那麼強悍,前天在醫館中被譚風手下抓住的場景又浮現在眼前。
提醒他,這個女孩很弱。
她的空洞更讓他有了想抓抓不住的情緒,“遇到丁點事,你不會想要自殺吧?”青青的目光總算有了波動,她抬頭飛快的看了他一眼,自己才不會自殺。
井席又說,“你就算要自殺也不要在我面前,如果是在我面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