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本人站在這裡,他要是連這個都怕,算什麼男子漢,還說要保護娘,他窩囊極了。
帶著複雜的心情,將信開啟,裡面就是幾句慰問,大體概述她聽皇后說他被人從屋頂摔下來砸傷,要在床上休養半個月,她心有感念,就寫了信。
其它什麼都沒說。
夙言煥看完以後,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她沒有提他們小時候的約定,是不是忘記了?或者,是不是她也像他一樣,現在感覺不一樣了,所以就故意抹去,當做遺忘?
想了很久,他忍著傷,從床上下來走到書桌前,拿出硯墨,磨墨汁出來,磨出墨汁後,拿毛筆在紙上寫下回信,大概是說謝謝她的惦念,讓她好好保重,信中同樣對於當年約定隻字未提。
隨後拿出新的信封裝進去,恰好這時宋靜怡端飯進來。
因為這位大少爺骨折,行動不便,吃飯都搬到房間裡來,不出去了。
她習慣性的往床上看,沒看到人,往右邊一看,夙言煥可不就是在書桌前,正在慢條斯理的將一張紙放進信封裡,摺好封袋。
好似才看到她,“送飯來的?”
“恩。”這不是顯而易見麼,宋靜怡將飯菜都往另外的圓桌上擺,等擺放完後,按照以往的規矩,她要回到廚房,吃下人餐;山莊的下人餐吃的和夙言煥他們的都一樣,就是少了一個肉,對他們真的很好。
夙言煥大爺似的從書桌那邊站起,走過來後往這邊椅子一坐,宋靜怡就要出去,他說,“我剛剛用了毛筆和方墨,你去給我洗了,回來再吃飯。”
宋靜怡不知道他今天發什麼瘋,“現在是我吃飯的點,等我吃完飯以後再回來洗。”
“可是我的墨用完了以後必須洗,還有毛筆,用了卻不當場洗,你知道它會分叉嗎?”
“那隻能說明你的毛筆不好,就是因為質量差才會導致這個結果,剛好,你可以去買一支新毛筆了。”
“你不可理喻。”
有哪家的丫頭敢這樣頂撞主子的,不要命了。
“那是你無理在先。”
兩人針尖對麥芒,本是誰也討不了好,夙言煥話鋒又轉,“看來你是不想再這裡待了。行了,毛筆你也不用去洗,吃了這頓飯以後,你就到賬房結賬走吧,我看山莊留不住你,慢走,不送。”
宋靜怡聽他竹筒倒豆子一樣說話,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個該死的混蛋,他該死的抓住了她的七寸,沒錯,她現在確實離不開終南山莊,因為這裡的人相處下來,都很不錯,還有伙食住宿,各方面都很好,她捨不得搬了。
再加上劉石又走了,山莊裡的人都不礙眼。
她現在身上沒有銀子,工作半個月都沒有,工資當然也沒有多少,終南山莊的門她今天要是出去了,保不準三天就餓死在路邊。
“喂。”她叫道。
面子還有一點放不下。
“你叫什麼?”夙言煥微微偏一點頭,好像真的聽不到的樣子,“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