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席看看她,實在不忍心告訴,她要是學了他的武功,不能在外面隨意動手,被人看出來,別說瀟灑江湖,就算是買個饅頭,都要戰戰兢兢,因為說不準,賣饅頭的人都能戳你一刀。
“師門規矩第一條,在外面不能隨意動手。”他悠悠的走在前面,說道。
後面的宋靜怡還懷揣著仗劍走天下的美夢,聞言怔愣,然後快步追上井席,“師父,這樣一來誰也不知道我們的存在,不就沒法在江湖上立足,沒法被別人看到了嗎?其他師兄師姐師弟師妹也一樣要遵循這條門規嗎?”
“我只收了你一個徒弟,難道你以為我的規矩只對你一人?”傻的,這是在保護你,“還有,靜怡,我們為什麼要被別人看到,難道你練武功,你說要瀟灑江湖就是為了被別人看到?真正瀟灑於江湖的人是不會在意有沒有被別人看到的,他們站得很高通常只是為了看到想要看到的世界。”
那是瀟灑的含義嗎,宋靜怡不懂,“師父,你看我的手,”井席不得不停下腳步,不解。
宋靜怡擺了一個較低的手勢,“這是我現在的位置,”然後又比了一個比剛才高很多位置的手勢,“這是您的位置。”
無言,井席繼續往前面走,他竟然會停下腳步聽她說,結果淨是莫名其妙的東西。
沒明白嗎,宋靜怡在後面好失落,她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她現在對一切都還處於懵懂的階段,她想要去嘗試,不斷的攀登,瀟灑江湖的含義,大概她的認知淺薄在於年齡的問題,她和師父差了十幾年的閱歷,當然不如他,可如果給機會讓她和江湖人切磋,來日方長,她未必比他差。
晚上,正對著湖泊,枕著青草望著繁星滿滿的天空,旁邊大約兩米處,井席正在翻烤一隻宋靜怡獵來的兔子。
宋靜怡不知道,彼時官道上,有幾個人正在連夜趕路,也不是很晚,又有樓月馨的關係,他們可以進城。
像是某種感應,騎著馬的夙言煥往左邊空曠處望去,周圍有樹,很遠的地方有一片湖,湖旁邊有一個男人,篝火,烤肉,不對,是兩個人,還有一人躺在地上,太遠了又黑,他也沒看清是男是女。
馬還在向前跑,他不得不收回視線,真奇怪,有一瞬間竟然以為看到宋靜怡,怎麼可能呢,那丫頭出了終南山後,早不知道溜哪裡去了,馗京是京師重地,她朝慕江湖的快意人生,不會來這裡的。
一行人很快過去,井席收回目光,往馗京方向去的馬車。
簡陋,這麼晚還往前走,看來是不管宵禁與否都能進城的人,人不可貌相在江湖很適用。
是不是有點不好?師父在烤肉,徒弟躺著看星星,別人家的師徒不是這樣的,鯽魚打挺翻身,她站起來。
“怎麼了?”井席翻烤著手中的食物,宋靜怡動作太大,他問。
“師父,”宋靜怡走到井席的下方,蹲下來,望著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