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想起以前在終南山莊,有一次宋靜怡不知道從哪裡回來,手裡抓著一大把的桂花枝葉,很香,偏偏那個味道是他不喜歡的味道,宋靜怡不經過他允許就把插了桂花枝葉的花盆放在他房間窗戶。
他練功回來一開啟門,滿室都是桂花味道,可想而知當時他有多生氣,命人把桂花枝葉扔出去,過後五六天彼此都沒說話。
她可能生氣了,他也生氣。
現在想想,也沒那麼討厭,他又把頭轉向床頂,收的第一個徒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過得怎麼樣,有沒有被人欺負,身上的盤纏夠嗎。
前兩天做夢,結果夢到她跟別人拜師;氣死他了,幸好是夢不是真的。
進了馗京以後,井席隨便給了宋靜怡一本武功秘籍,讓她先看著練,不要亂跑,宋靜怡望了一眼窗戶外人流湧動,其中還有些騎著高頭大馬,衣冠楚楚的公子哥,原來這就是馗京的生活方式嗎,人真多。
“平常外面沒這麼多人。”宋靜怡一個表情,井席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為什麼現在這麼多人,有什麼活動嗎?”
“京城王爺的郡主要招親比試,選在市中扶儷閣,這些天都是武試的時間,武試過了後還有文試,市井人都可以去參觀,人比較多;千萬不要隨便出門,尤其我不在。”
“師父要去哪裡?”宋靜怡聽到他要走,問道,“我可以一起嗎?”如果只有她一個人獨處,她不怕,可是和師父相處過後,離開師父,她很沒有安全感。
窗外殘陽如血,不知不覺一天又要過去,他要去見一個人,不,或許是兩個人,他們現在好像雙生嬰兒似的,到哪裡都分不開。
礙眼,他卻仍想要去看。
“不可以,”他起初就沒打算讓那個人看到宋靜怡,想了想,從袖袋中拿出一些銀子,“我可能明天的這個點回來,你可以出去附近走走,買點你喜歡的東西,記住,不要走遠了,馗京很大,街道都差不多,不要自信你能找到回家的路。”
宋靜怡接住他給的銀子,“謝謝師父。”喜笑顏開。
師父就離開一晚而已,她可以做很多的事,還能出去買點喜歡的玩意。
撿了一個便宜師父。
井席沒過多久就離開了,他開的房間在隔壁,卻連進去都沒有又走,從窗臺的位置望著師父遠去的背影,她手中是他給的武功秘籍,心裡五味雜陳。
基礎功都是夙言煥教的,他教的時候很認真,師父呢,他做師父只是把書給她看,讓她先練,以後再指導。
不能做對比,因為夙言煥只是一個生活在山林裡的大少爺,師父是一個遊走四方,有絕對閱歷的行者,何況兩人本來就不一樣。
拿著手中的書,看到外面熱鬧的大街人群,她突然對絕世武功失去興趣,將師父給的書放在枕頭底下,正想蹦跳著出去,又回到梳妝檯前,將頭髮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