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成龍見陸蓮不高興了,心裡有些惴惴,但礙於在公共場所,不能開口哄她,又著急又無奈。張玉兒因為許成龍的撇清關係感到失落,又不免地憤憤:她哪裡不好了?雖說她地位低,但當個屋裡人還是可以的。若是那樣,她是最先陪在許成龍身邊的,以後提做了妾,也是不同一般的。許成龍現在年輕力壯,怎麼就沒有那種需求呢?
蘇澈裝作沒看到他們各式的表情,光是對許成龍把張玉兒買回來這件事發表意見:“20兩!那麼多!”他的驚叫讓許成龍疑惑。許成龍的祖輩是經商的,積累了大量的財富,到了他父親這一輩,為了提高地位走了仕途。所以他就是個衣食無憂的大少爺,對物價沒多少概念。“這很多嗎?”蘇澈把嘴裡的飯嚥下去:“我這輩子還沒見過20兩白銀擺在面前呢。尋常人家一個月的生活費才五兩吧。”
接著他又用隨意的口氣感嘆:“二十兩啊……那得造多好的墳<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張玉兒這二十兩的葬父錢要的可有心機了,家裡不富裕的根本拿不出來,能有那個財力魄力出二十兩白銀買人的絕對少數,她這是做了一次篩選。雖然張玉兒長得漂亮,但在這裡人口買賣不犯法,那些窮苦人家賣兒賣女的很多,從人牙子手裡買一個標緻的雛也要不了多少錢。以這個世界的標準,年紀小的四、五兩,大了能幹活有一技之長的十兩左右。
許成龍對底層生活不了解,但他好歹是個才子,立刻感覺出了不對勁。以蘇澈的說法,張玉兒的要價都夠普通人家過幾個月了,她要修那麼好的墳墓嗎?就算她孝順,想要給她爹修得好一點,未免要的太多了點吧,畢竟不是習慣花錢的家裡長大的。這麼一想,許成龍就對張玉兒有些猜忌了。
不過性格使然,他也沒太往壞裡想,注意力立刻轉到吃晚飯丟了碗筷的陸蓮身上去了。出於女性的直覺,陸蓮早就感覺出張玉兒的表裡不一了,但許成龍卻不願意輕易相信柔弱可人的張玉兒都是裝出來的。陸蓮把飯戳的亂七八糟,最終沒吃下去,“蹭蹭蹭”回宿舍午休了。許成龍追上去想找機會解釋,沒發現張玉兒在他身後露出了不甘的眼神。
山麓書院的宿舍裡是一張大通鋪,要睡五個人。陸蓮的位置靠著牆,旁邊是許成龍,這樣許成龍就能把其他人隔住了。此時宿舍裡其他三個人都不在,陸蓮面對著牆躺在床上假寐。許成龍叫了她好幾聲都沒有得到回答,只好坐在旁邊盯著她發呆。
張玉兒沒有回自己的住處,而是下了山到了鎮上。她現在迫切地想要揭穿陸蓮女兒身的真相。上次都快要成功了,結果被那個惹人煩的傢伙干擾了,不過她把那傢伙永遠的趕走了!哼,自從成年起,來她家說媒的人那麼多,以她的姿勢怎麼會不讓許成龍心動?沒有哪個男人是不好色的。她回想了下陸蓮的樣子,不屑地撇了撇嘴:那種混進來讀書的女子哪有半點的好?舉止跟真的男人似的。
許成龍會喜歡上陸蓮,一定是因為這兩人相處的時間長,讀書、吃飯、休息都在一塊兒,日久生情!張玉兒篤定了這種猜想。只要陸蓮被趕出書院,這兩人就沒有可能了,到時候她施展點溫柔小意的招數,近水樓臺先得月,把那個男人抓到手心裡!
街上十分熱鬧,張玉兒被一個賣胭脂水粉的小攤子吸引了。攤主熱情地給她介紹:“這位小姐隨便看啊,我這裡什麼顏色都有。瞧瞧這粉色,多漂亮啊!”張玉兒興致勃勃地解開胭脂盒子,比對不同的顏色,不時聞聞香味。忽然她的腦子裡炸開一個點子——這不就是一個好道具嗎?她笑眯眯地挑了一盒。
張玉兒是許成龍的丫鬟,雖然她不能住在學生宿舍裡,但她能夠進去打掃什麼的,所以將胭脂塞進陸蓮的枕頭下面輕而易舉。山麓書院裡帶下人的學生大有人在,但學院還是有檢查宿舍衛生的規矩。在學生程度的時候,會有先生去宿舍檢查被子有沒有疊好,衣服有沒有亂扔,有沒有藏什麼不規矩有辱斯文的書畫,要是不合格就要被領出來站操場。陸蓮枕頭下面的胭脂盒就是這個時候被搜出來的。
陸蓮完全不能解釋這東西是哪裡來的,只能不斷強調胭脂盒不是她的。夫子決定讓一個丫鬟給陸蓮驗身,以證明她是不是女兒身。眼看陸蓮就要暴露了,在這危急時刻,蘇澈站出來了。他向夫子們行了禮,隨後說:“若是陸連是男人,讓女子去看他的身體,於理不合吧?”夫子一想也有道理,但反過來讓男人去驗身也是不行的呀!
“關鍵在於這胭脂是哪裡來的。”蘇澈拿起了那個胭脂盒,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