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撥出的熱氣變成了白霧,鼻尖紅紅的。“真熱鬧,到處都是學子。”蘇澈將他拉回來,厚厚的簾子擋住了寒氣。馬車裡放了一個小爐子,將裡面烘得暖呼呼的。“你還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啊。”他捏了捏李弘奕的鼻子,給了他一個手爐<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馬車駛出了城,人開始變少了,他們在一條寬敞的土路上前進,馬蹄聲“噠噠”的響。忽然馬車劇烈地搖晃了一下,馬伕匆忙把馬拉住了。蘇澈剛想問發生了什麼事,就聽到外面傳來叫喊聲,馬伕突然慘叫了一聲,沒了動靜。蘇澈已經曉得外面發生了什麼了,他立刻告誡李弘奕:“保持安靜,不要出來!”他鑽出來,看見馬伕倒在地上,一把刀向他劈來。
蘇澈劈開,撿起馬鞭抽向刺客。他抓起韁繩,朝著馬甩了一鞭子,馬車立刻飛快地奔跑了起來。那幾個刺客騎上馬追了上來。馬車實在太重了,沒有刺客快,蘇澈不得不把馬車駕駛到小路上,解下馬,和李弘奕共乘一騎逃跑。他們朝著寺廟的方向跑,等到了人多的地方,刺客可能就不敢動手了。
一陣慌張地逃竄後,蘇澈和李弘奕下了馬,蘇澈一巴掌拍在馬屁股上,讓馬繼續往前跑,自己則和李弘奕鑽入叢林。這樣速度變慢了,但便於隱藏。“怎麼辦?”李弘奕緊緊抓著他的手,一張臉都花了。蘇澈辨認了下方向,扶著他在崎嶇的道路上走著:“繼續去隱禪寺。不過那些刺客也可能在那裡守株待兔。”李弘奕狠狠地說:“到底是誰如此大膽?”蘇澈猶豫了一下,說:“我懷疑是鄭靈兒指使。”
李弘奕驚愕不已:“怎麼可能?她一個後宮妃子能做什麼?”蘇澈嚴肅地說:“我以為你已經清楚陰謀詭詐不限於性別,女人也能心如蛇蠍。”李弘奕被他說的啞口無言,過了一陣才問:“你可有證據?”“我已得到了她聯絡外臣的證據。”“那你為何遲遲不告訴我?”李弘奕急急地問。蘇澈拍拍他的肩膀,讓他稍安勿躁:“你還記得韋健中毒的事嗎?鄭靈兒給那些大臣下了毒,以此控制他們。我害怕打草驚蛇,所以暫時沒有上報,想要找到解藥。”
山林中很是寒冷,裹在身上的披風很礙事,但是卻不能丟棄。李弘奕沒過多久就累了,但他不敢停下,在蘇澈的幫助下不斷前進。他早就不知道身處何處了,沒有路,他們在灌木草叢中跋涉,那些樹看起來都差不多。但蘇澈的腳步沒有停下。此時他對蘇澈有著滿滿地信任,完全依賴著對方。他跟著蘇澈走,相信蘇澈的判斷,他感覺自己又變成了小孩,茫然無助,跟隨著蘇澈。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蘇澈為了躲開刺客,走了遠路——李弘奕實在走不動了。蘇澈打量了下四周:“好,休息一會兒。坐那裡,不要坐地上。”他指著一截倒在地上的木頭。李弘奕坐到那裡去,用拳頭捶著腿:“我們還要走多久?”“天黑之前就能到,我們不能在這裡過夜,天一黑動物就出來了。”蘇澈探查了一番周圍,收集了一些金銀花枯葉和野果。“吃一點,雖然很澀,但能補充體力,還能給你水分。”
李弘奕扭著臉嚼著野果,指了指蘇澈手裡的枯葉:“這個有什麼用?”蘇澈用手掌把葉子揉成一團:“這是金銀花的葉子,非常易燃,可以當火引。”“但你說我們天黑之前就能到隱禪寺。”“我們得以防萬一。”蘇澈教了他太平犁的生活方法,這類原始的生火方法有一定難度,但總比鑽木取火容易。
他這種以防萬一的做法增加了李弘奕的擔心恐懼。但現在蘇澈顧不上這些了,他必須做好即使他和李弘奕分散,李弘奕也能自保。“好了,我們該走了。”蘇澈拉起李弘奕。李弘奕突然尖叫起來:“那是什麼?”“什麼?”“草叢動了一下,是動了一下吧?”他的腳邊的草叢在顫抖。蘇澈示意他不要動,湊過去,他認為那應該是隻小動物。
從草叢中鑽出一條蛇,李弘奕嚇得一動不敢動。蘇澈用一根樹枝去趕,那條蛇突然出擊了,像彈簧一樣射出。李弘奕往後一跳,發出尖叫。蘇澈擋過去,只覺得腿上一疼。李弘奕顫抖著唇:“你被咬了!”蘇澈抓住了蛇,用力一甩,把蛇扔出好遠。“不用擔心。”他用劍劃開傷口放血,然後用溪水沖洗傷口,扯下腰帶綁住腿部。
他在李弘奕的攙扶下繼續路程,他強忍著,卻無法抵禦越來越嚴重的頭暈,最終兩眼一黑暈了過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當他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禪房裡。他的腿還很疼,但感覺好了很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