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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由此類推,陳家女兒也都如此類云云。

反正經此一事,趙陳兩家兩敗俱傷。誰也沒落下好兒。

但不論如何,陳氏並一雙女兒倒是能在孃家安然住下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再無人當著她們的面兒抱怨陳氏行事不妥,連累了家中女孩兒。

卻說這陳氏長兄陳珪,年過而立。少年時也曾立志讀書,科舉致仕,為國效力。然自弱冠之年僥倖中了舉人之後,下場數次再未博得功名。等到二十六七歲上,自己早已倦怠懶散,鴻志消磨,便託了岳家牽線搭橋,花了家中泰半浮財捐了個官兒做。他本性通透達練,處事機敏圓滑,如今摸爬滾打三二年功夫,也在戶部做了個筆帖式。雖只是正七品芥豆之官,但因他諂媚獻上,長於奉承,倒也頗入了上峰的眼。於鄉里同僚之間,也算頗有威儀。

且說這日陳珪正在衙門裡當差,陡然聽同僚說起戶部主事尤大人家的髮妻沒了,擇於後日開喪送訃。眾同僚便商議著如何置備喪儀祭禮,前往弔唁。

陳珪默默聽了半日,心中有數。歸至家中,便叫髮妻馮氏備了厚禮一份,黃紙蠟燭等喪儀若干。那馮氏靜靜聽了丈夫一席話,忽的開口嘆道:“真真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去歲年節的時候,我還去尤大人府上拜見過這位太太。性子和順,行事柔婉,當真是沒有半點兒貴人的架子。我還說尤大人娶了這樣一位妻子,實乃好福氣。沒想到不過幾個月的功夫,這人竟然好端端沒了。可嘆還留下個十一二歲的小姐,年紀輕輕就沒了孃親。也不知將來繼母是個什麼脾性的,會否苛責慢待了這位大姑娘。”

陳珪聽的莞爾一笑,不太在意地道:“尤大人飽學詩書,眼光獨到,最是守禮儀知規矩的有德行之人。他這會子才沒了髮妻,總要守滿一年的孝。何況就算將來續絃,少不得還要探問先夫人家裡頭的意思。如今衡量擇選,少不得耽擱一二年的功夫。那尤家大姐兒也就差不多到了出閣的年紀,竟沒多大掛礙。”

馮氏聞言,也順著陳珪的意思笑道:“夫君說的是。畢竟尤大人是朝廷官員,最著緊這禮儀風化之事。總沒有髮妻屍骨未寒,就著急續絃的道理。巴巴兒地等著御史彈劾不成?”

言畢,湊上前來為陳珪寬衣解帶,換上家常衣裳。

且說陳珪陡聞“屍骨未寒”四字,便不由自主想起了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妹子。不免開口問道:“今日回家,怎地不見小妹,就連兩個侄女兒也未曾見過。可是家中又出了什麼事故?”

馮氏下意識撇了撇嘴,開口說道:“小姑那樣精明果斷的人,她不叫旁人出事故也還罷了,誰能出她的事故?不過是又想出了么蛾子,帶著兩個女兒在後院兒佛堂禮佛唸經罷了。”

陳珪挑眉,饒有興味的追問道:“我妹子向來不信鬼神之說,怎地今兒突發奇想要拜起佛來?”

馮氏嗤笑一聲,說不清是敬佩還是頭疼的道:“按照小姑的意思,一來是祈求神佛保佑公婆身體康健,保佑夫君宏圖大展,保佑家宅平安順遂。再則……她與趙家雖然此生老死不相往來,但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往日情分上,也要吃齋唸佛為她短命的夫君守一年孝。如此,也不枉兩人好了一場。”

頓了頓,又補充道:“不光如此,聽小姑的意思打明兒起還要拜遍京中內外的尼姑庵。三跪九叩祈佛燒香,方能顯出她的誠意來。”

陳珪立刻明白過來,搖頭笑道:“她這是邀名做戲,卻也是為了咱們陳家的聲名著想。我就說我這妹子聰敏通透,再不會給家裡招災惹難的。”

馮氏知道她這小姑子雖驕橫刁鑽,但在家裡多受父母兄長疼愛。因而聽了陳珪這一篇話,縱使心下未必認同,面上卻是微微一笑,且不答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