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你是不是仙界的人?又是哪一派的?”
她身旁的男子連忙扯著她的胳膊想要將她拉回,擔心她的話會觸怒了顧睞,要了她的性命。
其他人倒是見慣了這場景,這女人每次碰到新進來的人都會這麼問的,只是這次小命都捏在人家手裡,也敢這麼問,還真是不要命了。
顧睞見那些人各異的表情,不由得起了點心思,俯下身子又問她:“你究竟想問什麼?”
女子的眼眸似乎又亮了幾分,聲音卻帶著憤恨地道:“清虛,茅山的清虛掌門,他怎麼樣了?是不是還活著,活得受人敬仰……”
她話還沒說完,顧睞就淡淡道了一句,“他死了。”
女子忽的愣住了,“怎麼會?”然後神情變得不可置信,“他怎麼會死?他那麼厲害,怎麼會死呢?”
“為什麼不會?人終有一死。”顧睞直起身子,冷冷道。
“可他是仙啊,他已經成了仙啊。”女子瞪大了眼睛,臉上惶惶,無措極了。
“仙的壽命也不是無止盡的。”顧睞撂下這一句,便騎著小哼唧獸轉身離開了。
女子癱坐在地上,喃喃道了好幾句“他不會死的。”身旁的男子擁住她,不斷地安慰著。
女子忽又清醒過來,爬起來想向顧睞離開的地方跑去,哭喊著:“你告訴我,他沒死,他沒死啊,你別走……”可惜她受了傷,走了幾步便摔倒在了沙地上,再抬起眼,已經看不見顧睞的聲音了。
就像顧睞猜測的,女子和清虛掌門的確有過一段情緣,還是未婚夫妻,只可惜女子做了錯事,清虛身為掌門,只能將她放逐於此,那男子也是他們的師兄弟,為了女子也來了這裡。
顧睞無心去了解那位白鬍子的清虛掌門過去的情緣,得了她想知道的東西就夠了。
要說之前連半個人影都沒見到,這會剛碰見那夥人沒多久,就又有人找上來了,用的還是一樣的手段,不過要高明多了,顧睞踩在石頭樹高高的枝幹上,看著在陷阱裡拼命掙扎的小哼唧獸,默默地想道。
事實上,這個陷阱也只是起到了困住的作用,對皮糙肉厚的哼唧獸來說沒什麼傷害,所以顧睞也就沒怎麼管坑裡的小哼唧獸了,反而對用最簡陋的東西設計這麼精妙的陷阱的人感興趣了,要知道她也是在座下的小哼唧獸踏上陷阱的那一刻才發現的,不然小哼唧也不用在裡頭待著了,至於為什麼沒有在逃離陷阱的那一刻同時帶小哼唧獸一起跑也是有原因的,它最近又肥了很多……
佈置陷阱的人隨後就慢悠悠地走了出來,一臉青色的疤痕讓人分外心驚,那是被三生池中的貪婪池水所留下的痕跡<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竹染?”被厚厚的斗篷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尖尖的下巴,身形瘦弱得像個少女,同樣響起的是少女清潤的聲音。
竹染不禁有些嗤笑,這次新進來的居然是個瘦弱的年輕女子,看起來就跟個普通人似的,不過能對付得了清懷那夥人,想來也普通不到哪去。
被道出姓名的竹染只是挑了挑眉,道:“長留山的?還是殺阡陌的人?”
顧睞掀下斗篷帽子,露出真正的容貌,竹染眼眸微閃,似是在腦海中尋找是否有與她容貌相似之人的記憶,卻始終無果。“你是長留新收的弟子?”她身上沒有妖魔邪氣,那就只可能是長留的人了。
“算是吧,也曾有幸蒙得世尊的教誨。”顧睞淡淡一笑,道。
竹染冷冷一笑,眉目間的戾氣卻越發濃了,顧睞卻好似什麼也沒看到,依舊一臉淡然地笑著。
“看來他過得還不錯,又收了新的徒弟。”
顧睞知道他說的是誰,卻不加反駁,他說的本就沒錯,即便不算她,落十一,狐青丘,上上飄,哪一個不是摩嚴親自傳授的徒弟。
“敘舊”完了,也該說正事了。
“我聽清懷他們說,你是最近唯一進入蠻荒的人,所以特地想來請教些事情?”竹染一臉溫潤笑意地道,但他臉上那嚇人的青色疤痕卻分外猙獰。
“你請教的方式就是設陷阱麼?”顧睞唇角一勾,坑裡的小哼唧獸就像是在響應她般叫了一聲,就是就是,哪有這麼跟人說話的。
竹染微微一笑,一點也沒有被人譏諷的羞惱,道:“我向來喜歡安全的方法。”
“說吧,你想問什麼?”顧睞也不想跟他再饒圈子了,直截了當地道。
“外面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