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京今夜有些悶,一絲風都沒有,枝頭的葉子彷彿凝固了,一動不動。 黎漾站在陽臺,仰頭望著偶爾被雲層遮住的月亮。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忽然穿過她的腰,從身後將她抱住。 男人將下巴擱在她肩上,低沉磁性的嗓音徐徐在她耳畔處盪開。 “在想什麼?” 黎漾眨了眨眼,微微偏頭,輕聲道:“沒事,剛剛鍾哥給我打電話,她堂姐和高智軒的媽媽認識,聽她說高智軒的媽媽在微信上混餚是非。” 沈晏川聞言,墨眉攏起,聲線微沉,有些不悅,“我讓關森去高家把人帶出來。” 黎漾搖搖頭,轉身和男人對視,唇角牽起一抹笑:“不用,何必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人身上呢?” 一整個晚上,直到現在才有風。 微涼的風緩緩拂動黎漾的頭髮。 沈晏川抬手將她的長髮挽到耳後,輕聲道:“也是,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都很寶貴。” 聽見這句話,黎漾心裡的某根弦忽然被觸動。 她怔怔地望著男人深邃英俊的臉容,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擔憂。 她不屬於這個世界。 會不會有一天睡醒,她突然就回到原來的世界。 那個沒有沈晏川、幼幼、小非、小嶼、商宜……沒有大家的世界。 她會不會很不習慣? 黎漾甚至都不敢想象那種失去一切的感覺。 她在害怕。 察覺到她的情緒有些異樣,沈晏川的臉湊到她面前,“你怎麼了?” 黎漾看著男人漆黑的眼眸,纖長捲翹的睫毛輕輕顫動。 她垂下眼眸,輕輕搖頭,“沒事。” 沈晏川將她抱緊,低聲道:“好,那就等你再說再告訴我。” 她剛才的樣子看起來分明是有心事。 黎漾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只是伸手緊緊地回抱住男人勁瘦的腰身。 ** 張玲不知道鍾嫻為什麼會知道幼兒園發生的事,但她心裡惦記的卻不是這個,而是她後面說的那句話。 稅務局在查老高嗎? 張玲打了幾個電話給她老公,可是一直沒有接。 平時老高應酬的時候,也不會接她的電話。 張玲在心裡安慰自己,今天肯定也是在應酬,是鍾嫻嫉妒自己,故意胡說八道想氣自己。 張玲等到凌晨三四點才睡著。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發現身邊沒有人,她立刻清醒過來,又開始給老高打電話。 這次終於撥通了,聽筒裡傳來男人疲憊的聲音,“張玲。” “老高,你怎麼一晚上沒回來?”張玲問。 老高聲音沙啞道:“公司的稅務出了點問題,我在接受調查。” 張玲的臉色頓時一變,“你、你說什麼?” 公司還真的出問題了? 鍾嫻那個烏鴉嘴! 張玲想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老高叫她別問了,然後就掛了電話。 張玲氣得不行,上午在家裡越想越氣,最後直接殺到鍾嫻的服裝店。 “你怎麼來了?”鍾嫻正在整理新品,看見張玲,頓時沒有好臉色。 “鍾嫻,你個烏鴉嘴!”張玲一進門就推翻一個模特架,“我今天要你好看!” “你發什麼神經!”鍾嫻沉下臉,上前去阻止張玲,“別碰我的衣服!” 張玲一把將她推開,把店裡的衣服搞得一塌糊塗,“想害我,你也別想好過!” 鍾嫻摔坐在地上,冷眼看著張玲發癲。 反正店裡有監控,張玲現在損壞的,都必須賠償。 張玲把店裡的衣服全都糟蹋完,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來,指著鍾嫻罵道:“虧我還把你當姐妹,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嫻姐,發生什麼事了?”元曉曉站在店門口,愕然地看著滿地狼藉的服裝店,“要不要報警?” 今天鍾嫻店裡來了一批新品,元曉曉是來當模特的。 之前聽說元曉曉缺錢,鍾哥就給她介紹了這份兼職。 “報什麼警?”張玲不悅道,“這是我們的私事,警察來了也管不了!” 元曉曉連忙拍了幾張照片發給鍾哥求助。 張玲也不擔心她拍,畢竟又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做的。 她記得鍾嫻店裡的監控只是個擺設,嚇唬想做壞事的人而已。 “張玲,你什麼意思?”鍾嫻抱臂質問對方。 張玲面色陰沉:“誰讓你烏鴉嘴詛咒我家老高?” 鍾嫻皺了皺眉,幾秒後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臉上頓時有了笑容:“你家的稅務還真被查了?” “都怪你這張烏鴉嘴!”張玲氣憤道。 鍾嫻嗤笑一聲:“你家稅務不乾淨,還怪上我了?是我教你們偷稅漏稅的嗎?” 張玲臉色一黑,尖聲道:“你住口!” —— 鍾嫻那個烏鴉嘴! 張玲想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老高叫她別問了,然後就掛了電話。 張玲氣得不行,上午在家裡越想越氣,最後直接殺到鍾嫻的服裝店。 “你怎麼來了?”鍾嫻正在整理新品,看見張玲,頓時沒有好臉色。 “鍾嫻,你個烏鴉嘴!”張玲一進門就推翻一個模特架,“我今天要你好看!” “你發什麼神經!”鍾嫻沉下臉,上前去阻止張玲,“別碰我的衣服!” 張玲一把將她推開,把店裡的衣服搞得一塌糊塗,“想害我,你也別想好過!” 鍾嫻摔坐在地上,冷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