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栩看著小姑娘稚嫩的臉蛋，語氣認真，“你要是不同意，可以拒絕。” 他說這句是怕瑤瑤不敢拒絕，委屈自己答應下來。 “可可？”陸夕瑤眨了眨眼，“為什麼？” 她是在問商可可為什麼需要借衣服。 “我也不清楚。”陸嘉栩回答，“韓阿姨沒有說太清楚，我忘記問了，我猜可能是衣服不見或者弄溼了。” 陸夕瑤“哦”了一聲，皺了皺眉。 陸嘉栩見她這副小表情，以為她不答應，便開口：“瑤瑤不想借也沒關係。” “可以。”陸夕瑤站起身，走過去翻自己的小行李箱。 她剛剛是在想，自己有哪套衣服可以給可可穿。 陸嘉栩見她從粉紅色的小行李箱裡拿出三套衣服，一套連衣裙，一套揹帶裙，還有一套揹帶褲。 “這個。”陸夕瑤將三套衣服鋪在床上。 陸嘉栩見狀，笑道：“只要一套就夠了。” “對。”陸夕瑤點點頭，卻沒有拿走多出來的兩套衣服。 “是要讓可可自己選嗎？”陸嘉栩問。 陸夕瑤再次點頭。 陸嘉栩俊雅斯文的臉龐浮現一抹溫和的笑容，“還是瑤瑤考慮得周到，真棒。” 是不是越內向的人越懂得注重細節？ 他都沒有想過讓商可可自己選衣服。 陸夕瑤靦腆地抿了抿唇，又問起剛才的事情，“那小叔，日出呢？” “要去看。”陸嘉栩從沙發上站起來，“我現在去刷牙洗臉。” “好。”陸夕瑤乖乖應下，重新走過去拿起那本兒童讀物。 她看了幾秒，抬起小腦袋看向床上的幾套衣服，接著又偏頭看向門口，握著兒童讀物的小手微微收緊。 她有點緊張。 不知道可可會不會喜歡自己這幾套衣服。 要是不喜歡怎麼辦？ 陸夕瑤放下兒童讀書，跑過去小行李箱前面翻了翻。 “黎老師，可可，你們來啦。”門外傳來韓喻的聲音。 陸夕瑤瞬間變得手足無措，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站起身，慌張地眨了幾下眼睛，最後退回沙發上，重新抓起那本兒童讀物。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 陸嘉栩拿著毛巾從浴室走出來，“應該是可可到了。” 他將門開啟，發現和商可可一起來的是自家妹妹，臉上溫和的笑容瞬間擴大，“黎漾，怎麼是你帶可可過來？” “孟老師有事。”黎漾解釋，見對方笑得那麼熱情，唇角抿起一抹淺笑，“陸老師，打擾了。” “沒事，不打擾。”陸嘉栩笑道，“當成自己家就行。” 黎漾：“………” 這可能有點難。 “對了。”她轉移了話題，“可可想跟瑤瑤借衣服穿，工作人員跟你們說了嗎？” “說了。”陸嘉栩把門開到最大，“瑤瑤已經把衣服準備好了，看看可可喜歡穿哪一套。” 黎漾這才看見坐在沙發上看書的陸夕瑤，抬手朝她打招呼，“嗨，瑤瑤。” 陸夕瑤輕輕點了下腦袋，算作打招呼。 商可可一眼就看到床上的衣服，她走到陸夕瑤面前，真誠地道謝：“瑤瑤，非常謝謝你借衣服給我穿。” 想到之前自己還擔心這個新朋友會搶走幼幼，小姑娘心裡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不客、不客氣。”陸夕瑤小臉紅成一片，說完便用兒童讀物把自己的臉擋住。 宋捷宇也看見那幾套衣服了，覺得不穿自己衣服的商可可很沒眼光，“我覺得不好看，沒有我的衣服酷。” “男生的衣服跟女生不一樣。”黎漾無奈道，“可可不穿你的衣服也很正常，每個人審美不一樣。我問你，你願意穿女生的衣服？” “當然不願意！”宋捷宇立刻皺著眉頭否認了，“男子漢哪裡能穿裙子？” “男子漢怎麼不能穿裙子？歷史上男生也穿裙子。”黎漾說著，又評價了一句，“不過我覺得你不算男子漢。” 宋捷宇不高興地瞪著眼睛問：“我怎麼不算男子漢？” 黎漾看著他氣惱的模樣，眉梢微挑，淡淡道：“男子漢可不會動不動就無理取鬧，不給玩遊戲就哭，不給吃東西就哭，不給玩就哭。” “我……”宋捷宇想說自己沒有，但又有些心虛。 他好像就是這樣的。 黎漾見他不吭聲，問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宋捷宇板著臉回答：“不想說話。” 既然他不想說話，那黎漾決定不跟他說話了。 她看向商可可，“可可，你喜歡哪一套衣服呢？” “這個。”商可可指著中間那套玫紅色的揹帶裙，黑色的T恤印著一隻草莓熊，她喜歡。 “好。”黎漾拿起揹帶裙，看向陸嘉栩，“陸老師，洗手間還要用嗎？” “不用了。”陸嘉栩笑著回答。 黎漾牽著商可可來到洗手間門口，“可可自己會換衣服嗎？” “會。”小姑娘點點頭，從她手裡接過揹帶裙。 看著關上的浴室門，宋捷宇心情有些複雜。 為什麼可可這麼小，自己就會穿衣服呢？ 黎漾將穿上的另外兩套衣服疊好，放在床上。 一轉頭，便對上陸嘉栩略帶探究的目光。 黎漾微微蹙眉，不太明白他這麼看自己是什麼意思。 下一瞬，某個畫面突然從她腦海裡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