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寒星沉默了一下,道:“這事好辦,明天我打個電話給他。”
兩人會心一笑,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再次轉戰到長江會館,幾個老朋友都在,魯寒星倒是挺會安排,讓那些跟陸漸紅關係一般的人都去陪同珠江省的人了,留下來的只有湯聞天、林玉清、韋思豪和關陽春,與陸漸紅跟他們的交情比起來,魯寒星知道自己還差了一些,所以只是面場上幹了兩杯酒,便藉口不勝酒力退場了,臨走時,特別交待一定要把陸漸紅侍候好。
關陽春齜著牙笑道:“漸紅,你也聽到了,魯書記可交待下來了,這是政治任務,再說了,像這種這麼多人欺負你一個人的機會又不是常有的,所以,你就認栽吧。”
“認栽?”陸漸紅睥睨天下,道,“一群羊跟一隻獅子怎麼鬥?誰栽還不一定呢。”
韋思豪大笑道:“我就喜歡你這個性格,我與你站在一條戰線上。不過,今晚嘛,別怪老哥哥我下狠手了,來,咱們先走一個。”
也不多話,一碗酒下了肚,陸漸紅豪氣干雲道:“很久沒有這樣子喝酒了,我算算這裡有多少人,韋哥,關哥,湯哥,林姐,唉,對了,林姐,你是站在哪一邊的?”
林玉清笑道:“衝著你這一聲姐,我一定幫你。”
“還是你林姐照顧我。”陸漸紅笑道,“不像他們落井下石。”
林玉清笑著道:“剛剛已經商量過了,每人敬你四碗酒,我打個折,兩碗吧。”
陸漸紅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道:“人心不古啊,好,今天我拼了,說吧,誰先上!”
有誰能想得到,幾個省委常委能在一起喝起酒來?他們更沒有想到,今晚一聚喝掉了整整兩箱的茅臺,以至於幾人一個月裡聽到酒字就泛噁心。
次日,陸漸紅還在宿醉之中,柳如煙打來電話,說跟周波一起去探望恩師,知道他以前曾是雙皇的書記,所以問他要不要去一同去雙皇看看。
陸漸紅想了想,還是算了,自己這個過了氣的省委副書記還是不要再去雙皇去狐假虎威了,便道:“我就不過去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放下電話,卻已是睡不著了,雖然昨晚喝了太多的酒,頭還很疼,可是難得來甘嶺一趟,可不能把時間浪費在睡覺上了。這覺哪兒不能睡?難道就甘嶺睡得香嗎?
簡單地洗漱了一下,陸漸紅想了想,決定還是先打個電話給高蘭,接到陸漸紅打來的電話,高蘭開心之中不無幽怨地道:“你還記得我們孃兒倆啊。”
一聽這話,陸漸紅先自心裡一疼,道:“高蘭,我對不住你們孃兒倆。”
高蘭笑了笑,道:“這種生活是我自己選的,怨不了你,你在哪呢?不會還在上班吧?”
陸漸紅見她這麼個問法,不由愕然,好傢伙,高福海這個老丈人也夠深沉的啊,回去硬是沒跟高蘭說起自己來甘嶺的事。不過想到高福海是他老丈人,自己稱呼他為“傢伙”,實在是太不敬了,在心裡暗叫了一聲罪過之後,心裡便有了主意,道:“今天不是星期天嘛,我在床上還沒起來呢,你呢?”
高蘭到甘嶺來,其目的一是為了帶孩子,二是為了避一避風頭,省得給陸漸紅添亂,在甘嶺也沒有去工作,所以見陸漸紅問起,便笑道:“我帶高軒啊,為你們陸家培養下一代呢。”
“那你應該到關工委去工作。”陸漸紅開了句玩笑,道,“你是不是跟爸住在他以前住的那個地方?”
“是的,這樣也方便一些。”
陸漸紅心念一動,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出了房間,厲勝就住在他隔壁,早就醒來了,開了門正要說話,見陸漸紅正在打電話,便止住了話頭。
陸漸紅的手向外指了指,厲勝會意,提了車鑰匙出了來,陸漸紅這時故意餵了幾聲,唸叨著“訊號太差了,說話都聽不到”,結束通話了電話。
一放下電話,陸漸紅立即報上了高福海的住處,道:“厲勝,開車,越快越好。”
當門鈴響起,高蘭開了門見到陸漸紅站在門口的時候,高蘭猛地愣住了,眼神裡充滿了錯愕和驚喜,怔了半晌,才猛地撲到了陸漸紅的懷裡,用力地捶著陸漸紅的肩膀,一個字也說不上來,眼淚卻是順著臉頰刷刷地流了出來。
陸漸紅大力地擁抱著她,似乎要將她揉入體內,陸漸紅絕對算得上一個能言善辯的人,但是此時此刻,任何的語言都是蒼白的,只有那充滿力道的大力擁抱才能表達出二人彼此之間刻骨銘心的相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