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私事。”丁二毛顯然沒有說出來的意思,含糊地說了一聲。
後天就是國慶節了,也沒有什麼大事,陸漸紅便笑了笑,說:“好的,有什麼事情就跟我說一聲。”
陸漸紅也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下了班,焦洪兵已經走了,景珊打來電話,笑道:“陸書記,請客沒忘吧?”
陸漸紅笑道:“怎麼會忘?地點你說。”
丁二毛請假走了,沒有人開車,而且是私人吃飯,陸漸紅便放棄了開車的念頭,拿起丁二毛遺留下來的那副超有型的墨鏡,出了省委大院,上了輛計程車,直接報上了景珊所住小區的名字,便閉上了眼睛假寐。
這幾天連續陰雨天氣,時不時地來一陣大雨,就像現在,陰了一下午,雨又下大了。街上車流變得急速了起來,所引起的後果就是堵車。
因為下雨,陸漸紅的墨鏡也沒有派上用場,不過他坐在計程車上倒是一點都不急,雖然是他請客,可是景珊還是將吃飯的地方放在了她家裡。或許也只有這樣,飯吃得才有意義吧。
其實陸漸紅的內心裡並不排斥這樣的關係,透過這一陣子來看,景珊不是那種上了床就貼著你的女人,所以景珊說到她家吃飯時陸漸紅並沒有去反對。或許,這就是人的劣根性。陸漸紅也是人,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思想,只要是男人,哪怕是個太監,恐怕都會有。
車堵得很厲害,雨下得也厲害,到小區的時候,天沉得像是要塌下來似的。
陸漸紅遮著頭一陣疾奔,到了景珊的門前,摁響了門鈴。
景珊開了門,放他進來,笑道:“還以為你不來了呢,看看都幾點了。”
“堵車嘛。”
“老掉牙的藉口。我給你的鑰匙呢,又不用。”景珊說這句話的時候,是轉過身去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此時是個什麼樣的心態,故作平淡地去端菜。不過說句實話,這個房間裡因為陸漸紅的到來,也多了一份生氣,更有點家的味道了,尤其是剛剛在做菜的時候,景珊在想,是不是該找個人成個家了。
陸漸紅也有一點點的尷尬,景珊把房間的鑰匙留給自己意味著什麼,是不需要多去考慮的,那是證明對自己根本一點都不設防,隨時隨地都可以來,完全把她自己定位成了陸漸紅的情人。
為了擺脫這種尷尬,陸漸紅必須找點事來做,所以他也進了廚房,幫著景珊去端菜。
菜並不多,只有四五樣,不過色香味俱全,還沒吃便能讓人感到**大開。
景珊的心頭忽然盪漾起一陣幸福的感覺,如果陸漸紅真是這個家的男主人那該有多好。當然,這個念頭只是在她的腦中一閃而過,倘若對家有著特別的眷念,只要景珊振臂一呼,響應之聲絕對不絕於耳。家,或許會很遙遠吧。
兩人相對而坐,景珊這才發現陸漸紅的衣服是溼的,不由道:“你衣服都溼了,趕快脫下來,別感冒了。”
“沒事,很快就能焐幹。”陸漸紅很是古怪地看了景珊一眼,景珊不由失笑,這裡哪有男人的衣服啊。
邊吃邊聊了一陣工作上面的事,對於大力發展工業經濟,陸漸紅有不少自己的見解,景珊很是佩服陸漸紅的能力,道:“陸書記……”
陸漸紅打斷道:“景珊,私人場合,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景珊的心裡微微一甜,道:“漸紅,如果你能在甘嶺幹一任領導,那絕對是百姓之福。”
陸漸紅笑道:“這記馬屁拍得也太沒有技術含量了。”
“我不是拍馬屁。”景珊正色道,“我在甘嶺也待了一陣子時間了,不能說領導幹部不幹事,但他們的精力並沒有完全放在事業上,如果都能像你這樣,現在的甘嶺絕不是像現在這樣。”
景珊說得很含蓄,凡是能在省裡任個一官半職的,誰沒有頭腦和能力?誰會不知道走工業化道路的重要性?可是提出發展工業的,卻是一個剛上任不久的年輕的省委副書記,這不得不說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陸漸紅沉默了一下,忽然笑道:“作家古龍說過,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鬥爭,鬥爭向來無處不在,大形勢如此,就沒有必要悲天憫人了,幹好自己的事,但求問心無愧不留遺憾,就已經足夠了。”
“問心無愧?不留遺憾?”景珊重複了一句,心頭有豁然開朗之感,起了身走到陸漸紅的身後,卻從他背後環住了他的脖子,低聲道,“我也是問心無愧的。”
如果上次兩人發生得有點突兀,那麼這一次就是在二人的都清醒的狀態下了。
“景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