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聲裡，厲衍南僅憑著兩隻手的力道，將她完整託舉出水面。

隨後單手一撐，坐到她旁邊。

峴港的室外氣溫直逼三十，儘管是在夜裡，也很潮熱。

有海風吹拂，林真心就這樣穿著溼噠噠的裙子，雙腳浸在泳池溫溫的水裡面。

正享受著，林真心卻覺得厲衍南伸出手來，握住她的手指。

柔軟的小手在水裡泡的時間長了，指心有些奧凸不平。

“他們總說，外國的月亮比較圓，為什麼我看不出來？”

林真心抬頭看著天空，不遠處的美溪沙灘有音樂與嬉鬧聲傳來，反倒月亮安靜掛在天上。

“那是因為，外國的月亮，根本就沒有比較圓。”

厲衍南的聲音平和，令林真心有種說不出的依賴感。

兩個人十指緊扣，像是生來就如此般，林真心喜歡被他寬厚大掌握住的感覺。

“我一直都以為越南很窮，但沒想到，這裡竟然這麼漂亮！”

林真心衷心感慨。

不論是當地的風景，還是當地的民風，都令她很是喜歡。

“難道不是因為我在你身邊？”厲衍南側頭，聲音很認真的問她。

林真心靦腆的笑了笑，臉頰燒的很燙。

“你為什麼不開心？”她敏感的捕捉到厲衍南的情緒，之前的那些話，也全都是鋪墊。

回答她的，是厲衍南短暫的沉默。

“我只是突然想起以前和賀柏年在一起的情景。”

厲衍南終於開口，林真心怎麼都沒想到，他竟然會想起賀柏年。

“賀柏年？”

怎麼……會突然想起他？

“當年出國後，我的生活一度過的非常辛苦，在認識東霆和墨池之前……”

“我與賀柏年，無話不談。”

某種意義上來說，與賀柏年的友情，一定程度上的改變了厲衍南陰鬱的個性。

“他雖出生豪門，骨子裡卻沒有任何富家子弟的傲氣，單單這一點，就難能可貴。”

林真心沒說話，她能夠從厲衍南的眼神當中，看出些許的緬懷<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我們曾經，也是過命的交情。”

如果不是為此……

很多時候，憑著賀柏年之前做的那些事，以著厲衍南的性子，是不會讓他好過的。

“那你們後來為什麼……”林真心的聲音戛然而止。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她曾經在瀏覽器裡面搜尋過那個女人的照片。

好看的就連身為女人的自己，都有些自慚形穢。

“是因為……賀暖心？”

這個名字，極少會在兩個人之間提起，彷彿是不能被觸碰的話題。

誰都不去主動提起。

厲衍南突然沉默半響。

“賀柏年保護賀暖心的姿態你也瞭解，當初賀柏年的生母去世很早，而後來他父親又娶的女人……在他並不知情的情況下，虐待過賀暖心。”厲衍南斟酌開口，而這些……

事實上，賀柏年曾經對林真心說過。

“賀暖心從小就是被賀家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性格有些內向軟弱，再加上母親過早離世，受到虐待後又誰也不肯告訴，拼命壓抑在心裡，以至於她很沒有安全感。”

這是林真心第一次從厲衍南的口中，聽到對賀暖心的評價。

“等到賀家人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賀柏年與其父親也因為這件事情鬧翻。他曾經跟我說過，這輩子，就算是豁出去這條命，也要護賀暖心周全。”

“他說，他不能在失去了母親之後，又失去妹妹。”

“他是個好哥哥。”林真心說。

其實這一點，從自己同賀柏年相處的過程裡，能夠察覺到。

再加上他曾經對自己的幫助……

“可惜，不管賀柏年怎麼努力，都沒辦法令賀暖心……”

厲衍南像是回憶到了什麼，表情嚴肅。

“她本就壓抑，再加上後期賀家人對她提出的所有要求百依百順，以至於令賀暖心性格上的缺陷越來越嚴重，大有無法控制的趨勢！”

林真心吃驚的睜大眼睛，厲衍南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性格上的缺陷？

厲衍南似乎並不準備再繼續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