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深吸口氣，語氣重新恢復平靜：“風海，我問你一句，你心中有風竹，那誰心中有你？

我不信以你的能力，在這風后靈族之內沒人會對你傾心。”

這次孽風沒有立刻懟回去，而是緘口不言。

“風竹對你沒有意思，但你對風竹痴心一片，而你看向風竹的時候，會不會也有人一直在背後看著你。

你不想放過風竹，這是對風竹的困擾，而你心裡容不下其它，這是不是對傾心於你的人的一種殘忍。

相當於你一個人同時傷害了兩個人，我知道一見鍾情的滋味，那是你心中的白月光，你不想放棄這是對的，說白了，但凡有靈智的存在都不會想著放棄，而是會想著爭取，看他能不能回心轉意。”

“但事實會與我們所期望的一樣嗎？”

葉塵站起身走到孽風身旁拍了拍他肩膀：“風海，你很聰明，知道世間之事幾乎沒有十全十美，與其在一個漩渦中不斷掙扎，不如干脆一點跳出這個漩渦，去嘗試接受新的事物。”

“有時候新的事物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怕就怕在你不敢去嘗試。”

“一個你愛卻不愛你的人，和一個愛你的人，你覺得那個會更好？雖然這話有點殘忍，我也知道你會包容你愛的人一切缺點，但她的心不在你，走不久的。”

“你不妨放開你的心，重新去接受一個人，或許這對你，對風竹，對愛你的人都好。”

孽風嘴角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葉塵招手引來一杯酒遞到孽風面前：“你剛剛出來的時候我看的清楚，你們族人對你實際上並沒有多大惡意，他們估計也是明白你的意思。

但想要所有人都接受你的理念，這是一條漫長而又艱難的路，你想實現你的理想，你沒有錯，所以我也支援你的理念。

可你的理念建立在你為了風竹的基礎上，這會讓你的族人誤以為你的理念實際上是你的私心。

放過風竹，放過你自己，你再去推行你的理念，不動干戈，坐下來好好和你們族人聊一聊，或許他們會支援你，畢竟你們都是一族之人。”

說到這裡葉塵見孽風還是無動於衷，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人都是自私的，我知道這樣對你有些殘忍，也有些難，但這並不怪你，畢竟大家都是這樣的人。”

“你說你要殺了劍無涯，但你知道他這些年怎麼過來的嗎？”

“他被他們界域的尊上視作一種威脅，威脅必須要剷除，他的女兒被自己兄長奪走了脊椎血脈，他的夫人死在族人之手，而他也是拼盡全力九死一生逃到現在。

你是天帝道主，你看得出他身上死意，若不是我碰到了他，他說不定活不了幾年了，到時候他的女兒怎麼辦？

他已經夠難了，喪妻之痛，族人背叛，女兒瀕死，他能熬到現在已經極為不易，相比之下，你卻依舊糾纏於情愛之間，你覺得你比他更痛苦嗎？”

“你沒有得到風竹，也不存在失去風竹，而你也成了天帝道主，相當於你什麼也沒有失去，反而還得到了很多，一失一得，你心中應該明白。”

“其次，劍無涯說過，他只當風竹是妹妹，這次我相信他會和風竹說清楚，如若你不信，我們待會可以迴風後靈族，隱匿氣息去看，看看劍無涯到底和風竹怎麼說。”

“風竹執迷不悟不在於劍無涯，只能說她也放不下，每個人都沒錯，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理，都有自己的立場。”

“我不殺你，是因為你不值得因為此事而死，一念生，一念死，苦樂皆在你一念之間，走吧。”

葉塵說完，再次舉起酒杯，孽風看著葉塵，緩緩接過，但他並沒有喝。

兩人身影消失，穿過空間回到風后靈族之內，而此時，風后靈族族人皆是聚集在那山谷廢墟處。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落在劍無涯與他面前的風竹身上，沒人開口。

風竹此時眼中含淚，嬌弱的模樣讓人不忍。

劍無涯也是一臉愧疚之色。

“無涯哥哥，我不介意你有過妻子，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感情嗎？”

劍無涯聽著風竹哽咽的聲音，聲音帶著愧疚：“竹兒，我並不值得你這樣做，我已經決定不再娶妻，我現在只想將我女兒養大成人。

所有錯，全都在我，但你可以忘掉我，你在這裡比跟我在一起更好，你為什麼不明白呢。”

“我不想明白，我只知道自從看到你開始，我心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