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不來,褚博還能稍微控制自己的情緒,而現在他到了,褚博再忍不住,所有的委屈、痛苦、羞愧一股腦地湧了出來,將他的理智擊潰。他猛的欠起身子,一把摟住謝文東的胳膊,放聲嚎啕大哭,哭得像是個在外面受盡了委屈的孩子突然看到了自己家人似的。
唉!謝文東臉上的笑容變得苦澀,他抬手抱住褚博的肩膀,心中感嘆:自己的兄弟,那麼剛強的漢字,在戰場上流血流汗都能從容面對,現在竟然被折磨成這樣,哭成這樣,感情這種東西,真是威力無窮!
過了良久,謝文東突然柔聲說道:“只此一次!”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褚博說愣了,他收住哭聲,茫然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幽幽說道:“這一次,你可以在我懷裡哭個痛快,但這也是最後一次,如果還有下一回,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哭成這副模樣,我……一定會打你p股!”說話之間,他的眼中也有淚光在閃動。
“東哥……”
謝文東的話,像是一股暖流,將褚博原本已變得冰冷、麻木的心又溫暖了過來,又有了知覺,他身子一顫,緊緊抓住謝文東的胳膊,忍不住再次痛苦出聲。
一旁的三眼、東心雷、任長風看得又是感動又是難過,一個個也都是眼圈猩紅,鼻子酸,心緒澎湃激動。謝文東對他身邊兄弟的感情,更像是對他的家人,想盡辦法的呵護和照顧,不讓他們受到哪怕是一丁點的委屈。-完美群-
在這一點上,恐怕沒有哪個老大會像謝文東這樣。他說三眼護短,騎士最護短的人恰恰就是謝文東自己。他可以談笑之間殺人如麻,但對忠於他的兄弟,無論犯了多大的過錯都不忍去責罰一下。
三眼向東心雷和任長風使個顏色,然後悄悄地走出病房,東、任二人會意,靜靜地跟了出來。出了病房,將門關好,任長風長吁口氣,抹了抹眼睛,含笑欣慰地說道:“看來,東哥是不會重罰小褚了!”
是啊!三眼在心裡有感而嘆,話說話來,東哥什麼時候重罰過身邊的兄弟們?自己當初犯下那麼大的過錯,東哥都能原諒,何況褚博只是一時犯了糊塗!
病房內。
等褚博又大哭了好一會,謝文東微笑說道:“行了,小褚,哭得也差不多了,有再多的委屈,現在也應該哭沒了吧!”
聞言,褚博終於止住了哭聲。
謝文東掏出手帕,遞給他。褚博咬著嘴唇結果,胡亂地在臉上擦了擦,然後還給謝文東。後者含笑接過,接著用手帕擦起他的衣袖。褚博一瞧,老臉頓時一紅。剛才他抱著謝文東的胳膊大哭,-完美群-眼淚鼻涕都抹到謝文東的袖子上,粘糊糊的一大片。他知道謝文東是愛乾淨的人,急忙說道:“東哥,對不起……”
“呵呵!”謝文東笑了,悠悠說道:“只要你不哭,我把衣服脫下來給你接眼淚都可以啊!”
褚博被他的話逗笑了。
謝文東眨眨眼睛,搖頭看著他,嘟囔道:“一會哭,一會笑,像個小孩子似的。”
褚博老臉更紅。
謝文東邊擦衣袖邊說道:“年輕人,本就衝動,尤其是在感情方面,誰都有可能會犯錯誤,記住教訓就好,不用太難過。記得,文東會在h市剛剛起步的時候,我也犯過錯誤,瘋狂的喜歡上一個警察。”
褚博本就是文東會出身,對文東會的展史太瞭解了。他知道謝文東說的那個警察是指彭玲。
謝文東繼續說道:“其實,她和白燕一樣,都不是我們應該喜歡上的人。只不過,我比較幸運,她對我是真心的,不然的話,我的下場只會比你更慘,現在也就不會再有文東會,北洪門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諸博低頭小聲說道:“玲姐是個好女人!”
“是啊!”謝文東點點頭,有感而地說道:“有時候我倒希望她沒有那麼好,這樣的話,我心中的愧疚就會少一點。”
謝文東和諸博說話,就像是大人和孩子講話,而實際上,他倆的年齡相差不多,嚴格算起來,諸博比謝文東還有大點。不過,謝文東經歷的事情太多了,那是正常人可能幾輩子都不曾有過的經歷,正因為有這些種種的經歷使他變得異常成熟,老城得與他實際年齡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