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劉波說道:“另外,如果做手術的話,費用會很高,田啟也承擔不起啊!”
“需要多少錢?”謝文東問道。
“估計至少也得四、五十萬吧!”劉波正色說道。
四、五十萬,對於謝文東來說當然不算什麼,但對田啟來說可是個不小的數目。沒投靠謝文東之前,他只是個地方的小混混,靠給人家看場子過活,那時候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口袋裡根本攢不下錢,投靠謝文東之後,田啟收斂了許多,而且也沒時間去花錢玩樂,但畢竟時間太短,口袋裡的錢依然積攢的不多。他本想把母親病重急需用錢的事告訴謝文東,可是沒好意思開這個口,覺得自己剛剛投靠到謝文東麾下就開口要錢,實在太說過去了,也容易引起謝文東的反感。
在文東會內,他和劉波的關係最為親近,後者是文東會的元老,與他這個新人之間沒有利害衝突,所以田啟對劉波並不排斥,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倆曾一起去俄羅斯偷襲猛虎幫的總部,在那場生死懸於一線之間的較量中,田啟對劉波生出生死與共的感情,所以這些事他沒有對任何人提起,只是對劉波說了。
謝文東疑問道:“是小啟讓你來找我的?”
劉波連忙搖頭,道:“沒有,看起來他不象麻煩東哥。”
謝文東吱了一聲,略顯不滿地說道:“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既然跟了我,大家就是兄弟,遇到困難,不來找我,他想怎麼做?”說著話,謝文東從口袋裡掏出支票,提筆在上面填寫了一番,然後交給劉波,正色說道:“老劉,幫我把這些錢交給小啟。”
“好的!”劉波急忙答應一聲,接支票接過,低頭一看,暗暗吐舌,說道:“東哥,用不了這些錢吧?!”
謝文東說道:“給他母親看病是大事,如果用不了,就留下來做備用吧!”
劉波點點頭,東哥對兄弟確實是沒得說。其實,身為暗組老大的劉波賺的錢並不少,家資豐厚,只是他有錢都交給了家裡,很少放在身邊,現在田啟一下子需要四、五十萬,他也拿不出來,否則就不用來找謝文東了。
劉波拿了錢走了,謝文東搖頭笑了笑,對此事也沒太往心裡去,畢竟只是小錢,又是給自家兄弟用,不過在他眼裡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卻令田啟感動萬分,甚至銘記謝文東一輩子。
謝文東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五點多,他剛剛起床,穿好衣服,金眼便從外面敲門而入,到了謝文東近前,低聲說道:“東哥,田啟在外面等你很久了。”
“小啟來了!”謝文東笑了,雙目彎彎,問道:“怎麼不讓他近來?”
金眼咽口吐沫,說道:“東哥一直在睡覺,田啟沒敢近來打擾。”
謝文東哦了一聲,揚頭說道:“讓他近來吧!”
“是!”金眼答應一聲,走出房間,時間不長,田啟從外面走了近來。
謝文東收斂笑容,正色問道:“小啟,我聽老劉說你母親病重,我看這樣吧,這兩天你準備一下,馬上趕回家給你母親看病。”
田啟只輕輕點下頭,什麼都沒有多說,憋了許久,他方輕聲說道:“東哥,謝謝了!”
他的話音很低,謝文東幾乎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愣了一下,他含笑反問道:“小啟,你謝我什麼?”
田啟垂頭說道:“剛出來混的時候,我也跟過很多老大,可沒從來有一個象東哥這樣待我的,以後,只要東哥一句話,我田啟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辭!”
這時謝文東總算反應過來田啟為了他母親醫藥費的事。
他嘆口氣,拍拍田啟的胳膊,幽幽說道:“小啟,社團並不是我一個人的,而是大家的,各位兄弟為社團不知流了多少血多少汗才有今天這樣的規模,所以當大家遇到困難的時候,理所應當找社團來幫忙。那些錢並不是我送給你的,而是你應得的。”
田啟聞言,心中一顫,眼圈有些紅潤,懦懦地說道:“我才剛剛加入……”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打斷道:“一入社團,便是兄弟,不論時間長短。何況,你一直在努力不是嗎?你為社團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能看得見,雖然有時我不會說。”
田啟用力咬了咬嘴唇,將眼淚忍了回去。他深吸口氣,說道:“東哥,我會把錢郵回家裡去,但我不會走。現在就要與南洪門做最後一戰了,我必須得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