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的工夫,圍攻上來的望月閣門徒兩死一傷,剩下的兩人鬥志徹底被擊垮,在他們眼中,唐寅根本就不是人,是野獸,是怪物,是惡魔。反正就不是人。
史文俊力盡,下面的門徒或死或傷或嚇破了膽,如果這時候曲青庭再不出手,就顯得太過了,望月閣也將聲望掃地。他心裡也明白這個道理,直到這個時候,曲青庭才慢悠悠的站起身,不慌不忙的走下場內。
此時再看唐寅,幾乎渾身上下都是血,有他自己的,也有望月閣門徒的,白色的t恤變成紅色,連他的眼睛不知何時也變得血紅,如同厲鬼一般,站在場中,提在單刀,冷冷注視著左右。
袁天仲在旁看罷,暗暗嘆了口氣,別說唐寅身上有傷,即便在沒有傷的時候,能不能勝過自己的師傅都不一定呢,現在更不用說了。他低聲喃喃的說道:“唐寅現在肯定不是師傅的對手!”
他的話音雖輕,可還是被謝文東聽見了,他也感覺唐寅確實快高到極限了,受了那麼多的傷,而且又流了那麼多的血,肯定對他的身手有影響,何況曲青庭申微望月閣眾長老中的佼佼者,身手極高,只在史文俊之上,不在他之下,萬一唐寅被他所殺,那就太可惜了。想到這裡,他站起身形,擺擺手說道:“曲長老請慢!”
曲青庭一愣,停住腳步,轉頭看向他,故意裝出嚴肅的樣子,問道:“謝先生有什麼事?”
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我的這些朋友已經連打了數場,曲長老這時候再來挑戰,不是君子所為,我相信,德高望重的望月閣也不應該是靠人多、靠車輪戰來取勝下三濫的組織吧?!”
他這麼一說,曲青庭臉上露出難色。其實如果他真想啥唐寅,早就衝上去置他於死地,哪還會給謝文東說話的機會。他低頭沉思片刻,重重哼了一聲,對唐寅說道:“我不會佔你的便宜,你的腦袋暫時放在你那裡保管,不過早晚有一天我要取回來的。”
“哈哈!”唐寅仰面狂笑,彎刀向前一伸,說道:“老東西,沒有什麼佔不佔便宜的,想取我的腦袋,我現在就給你!”說著話,他雙腿一登地面,整個人好像射出去的離弦之箭,直向曲青庭竄去。
好個不知死活的小子!曲青庭不想殺他,並不是珍惜他這個人才,更不是喜歡他,而是看在謝文東的面子,不希望因他而破壞二人之間的關係。唐寅破口大罵,而且上來就下死手,曲青庭心中也有些惱火。
他嗤笑一聲,晃身形與唐寅站在一處。
見狀,袁天仲和任長風忍不住連翻白眼。雖然他二人都不喜歡唐寅,但對他乎想象的武功還是非常敬佩的,畢竟這個世界上能連勝史文俊以及麾下門徒的人沒有幾個。可是現在唐寅身上受了這麼多的傷還硬是上去與曲青庭作戰,實在讓人難以理解,甚至他倆開始懷疑唐寅的腦袋是不是有問題。
他二人認為唐寅是白痴,是神經病,但謝文東不這樣想,他明白,唐寅的腦袋絕對沒有問題,他是個真真正正的戰士。
謝文東選擇用政府來明白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存在,而唐寅則使用戰鬥來證明它的存在,從這一點上來講,謝文東和唐寅是相似的,但不一樣的是,謝文東並不孤獨,他有朋友,有兄弟,有成千上萬的人追隨在他的左右,而唐寅剛好相反,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人,一個人去承擔,一個人去戰鬥,直至他遇到謝文東之後才生改變。唐寅視謝文東為朋友,為知己,雖然這樣的話他從沒有說出來過。也正因為這樣,每當謝文東遇到無法解決的困難時,他總會出現。上次謝文東被青幫追殺時是這樣,這次謝文東與望月閣決裂時也是這樣。
謝文東無法完全明白唐寅的心思,但至少能感覺到他對自己沒有敵意,所以唐寅出現的時候,他身邊的人總是比他要緊張的多。
唐寅混身是血,又與曲青庭做生死之搏,但他的臉上卻露出了笑容。謝文東也會心的笑了。這一刻他看得出來,唐寅是純粹的為了戰鬥而戰鬥,他在享受戰鬥中的每一個過程。
且說場內,唐寅與曲青庭打成一團,二人的出招和收招都不是很快,但相持的時間卻極長,從動手時起一直到現在,始終沒有停遏過,你來我往,各自連續的攻殺。
場面看起來雖然漂亮,也兇險異常,但實際上二人都沒有使出全力。
唐寅是有傷在身,失血過多,想用出全力也用不出來,而曲青庭因為種種顧慮,是能使出全力卻不用。
這倆人打得有聲有色,卻也傷不了誰,就這麼一直在耗著。
他倆能耗得起,謝文東可不想拖那麼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