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說侯爺已帶人頂出去迎戰了,暫時沒事。”
難怪侯小云不接電話,原來是和血殺幹上了。向問天握起拳頭,錘了錘額頭,心中無奈而嘆,本以為此戰是已方奠定勝利的一戰,可是現在的形勢已完全脫離已方的控制,再想取勝,以難如登天。想罷,他正色說道:“謝文東花了這麼大心思,把我們引出來,其目標應該還是我們的總部,絕不能掉以輕心,現在我們不能再在這裡糾纏下去,必須得立刻退回去。”
退?現在怎麼退啊?韓非目視戰場,久久無語。此時雙方已打成膠著狀態,人員混雜在一起,敵中有我,我中有敵,這時候若是撤退,不知道得損失多少兄弟,而且還會受到的對方追殺。但若是不撤,總部那邊無人增援,最後可能真會落得一敗塗地的下場。
怎麼辦?韓非這時候也沒了主意。
見向問天和韓非面色凝重,舉棋不定,蕭方跺了跺腳,說道:“向大哥,韓先生,以現在這樣的形勢我們確實不應該再打下去了,一旦總部那邊有個意外,我們得不償失,為了避免對方追殺,我願意留下來殿後,向大哥和韓先生帶著兄弟們先行撤退。”
聞言,向問天和韓非身子同是一震,有人願意留下來殿後那固然是好,等於解決了已方撤退的後顧之憂,但留下來的意義就等於是做炮灰,是送死。韓非暗暗咧嘴,沒有說話,向問天則連連搖頭,說道:“小方,你身上的傷還沒好,不適合殿後。”
蕭方確實有傷在身,上次戰鬥時肚子上曾被劃了一刀,他苦笑著說道:“正因為我有傷在身,才應該由我留下來殿後少能讓社團的損失降到最低,換成旁人留下殿後,恐怕根本起不到阻止對方追殺的效果,只是白白的送死。”
患難見人心,如此危機的時刻,蕭方甘願留下做炮灰,這讓韓非甚為感動,可同樣的,向問天也越加捨不得,現在他身邊可委以重任的兄弟只剩下蕭方,而且他二人的私交甚厚,向問天哪能忍心扔下他而自己先跑。
他搖頭,乾脆地拒絕道:“不行”
“向大哥!”蕭方急道:“現在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必須得立刻作出決定,再耽誤下去,只怕。。。。”說著,他側頭看看戰場,垂手又道:“只怕不僅總部危險,我們的兄弟也所剩無幾了。”
問天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
“別再猶豫了,向大哥,下令吧!”蕭方急得眼睛都紅了,直勾勾的看著向問天。
怎麼會這樣?從總部出來時,向問天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出現和兄弟生離死別的場面。
見他還在憂鬱,蕭方兩膝一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幾乎是哭求道:“向大哥下令吧!”
一旁的韓非暗歎口氣,拍拍向問天的肩膀,低聲說道:“向兄不要浪費蕭兄弟的一番苦心,撤吧!”
向問天握緊拳頭,關節都攥的雪白,牙關咬的咯咯做響,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蕭方,他是打心眼裡捨不得,可是形勢逼人,不捨又能如何?
罷了!
向問天將心一橫,彎身將蕭方拉起,他握著蕭方的手,幽幽說道:“小方,日後我若是能讓社團扭轉敗局,必會剷平北洪門、文東會,為你報仇雪恨,若我無力改變困境,也絕不會逃走,到時,我們兄弟九泉再見!”
“向大哥……”蕭方眼睛一紅,淚水流了出來,他閉上眼睛,嗓音沙啞的說道:“蕭方做事,不擇手段,惹人憎惡,承蒙向大哥看得起,委予重任,這份知遇之恩,我,肝腦塗地也償還不清,只是,蕭方能力有限,無法輔佐向大哥振興社團……”說著這裡,蕭方已淚流滿面,說不下去了。
這時,向問天、韓非以及周圍的南洪門和青幫的幹部們都哭了。
向問天的嘴唇已咬出了猩紅的血絲,將馬上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硬生生地忍了回去,他一字一頓地說道:“能交下你們這群忠肝義膽的兄弟,是我向問天這輩子最大的幸事!”說完,他再不猶豫,側頭下令道:“撤!”
南洪門和青幫撤退了,雖然是主動撤退,而非敗退,但場面卻慘不忍睹。
雙方膠著的混戰,哪是說退就能退的,在撤退過程中,不知有多少幫眾倒在血泊之中再也起不來了,又不知有多少人被砍的渾身是血,帶著滿身的傷口往回跑。
這算是下場最悲慘的主動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