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黑,雲初雪才出得皇宮。
能將一個人悄無聲息帶進帶出,可見豐子越的能耐。
“五皇子,告辭!”
“進去吧,天已經黑了,你那位姑姑怕是等焦急了。”
“恩,五皇子辦完事也早些回宮吧,天冷,初雪在這祝五皇子金州之行一切順利。”
豐子越含笑點頭,“一定會的。”
衚衕口,豐子越親自將人送到,目送著對方進門這才上了馬車。
他本可讓羅桑送一趟自己去玉人樓,但他還是親自送了。
“羅桑,你先別跟著去金州,留下來查一件事……她若是有什麼事,你看著處理,別讓她吃虧。”
“…是,主子,金州那邊情況複雜…”
豐子越笑了笑,“怎麼,你是覺得本皇子應付不來?”
羅桑摸了摸鼻子,他這不是擔心麻,這是主子第一件正兒八經的差事,朝堂上不知多少人在等著看笑話呢。
“安心留下辦好我交代的事再過去。”
“是!”
玩笑歸玩笑,豐子越的決定,羅桑都會遵從,羅桑看出自家主子對雲初雪的不同,卻也沒多問,他相信,主子不管做什麼都有他的理由。
雲初雪天黑才回家,雲銀玲看出她有心事,硬是忍著一句都沒問,只是讓桃兒好生伺候雲初雪用膳。
“你也累了一天了,我讓她們給你燒了熱水,一會你泡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有什麼事,等你想跟姑姑說的時候,姑姑隨時都願意聽。”
雲初雪靠著雲銀玲,不像往常那般撒嬌,只是靜靜靠著。
“姑姑,有你真好。”
不需要解釋,不需要掩藏,不需要假裝,她想說便說,她不想說就可以不說,姑姑總是這般包容她,將她的擔心都咽在肚子裡。
“傻丫頭,快去吃點東西吧。”
雲銀玲輕輕摸了摸雲初雪的頭。
“姑姑,我不餓,就是有點冷,我烤會火就是了,明兒年節,咱們好好過個節,對了,常嬸,常壽呢?”雲初雪想起什麼側身問了句。
“在掃雪,我這就去叫。”
常嬸出去,雲初雪又讓桃兒拿來筆墨紙硯。
“小姐,墨研好了。”
雲銀玲靜靜坐在火爐前看著雲初雪忙活沒有多問。
雲初雪提筆卻沒有立刻落筆,想了一下之後用左手執筆,她其實是的左撇子,但是和姑姑一起住之後,她姑姑便讓她試著調整,所以,現在她吃飯寫字都是右手,根本看不出她是個左撇子。
看著雲初雪故意用左手寫字,雲銀玲眸光一閃依然沒做聲。
“常壽,這封信,你一會找人送到刑部,就說是給李大人的,不要親自送…”
“刑部?小姐,這會天都黑了,刑部還有人嗎?”
“今兒肯定有人,你去就是。”
雲初雪交代一番之後,又用右手寫了一封信,“這封你去送給蕭爺,天冷,出門多穿點。”
常壽仔細將信收好出去辦事,常伯正好從外頭回來,也帶來了一個好訊息,說是景四去鋪子裡了。
“常伯,你先暖和一下,等會還得您跑一趟,拿幾兩銀子給他,就說是提前預付的工錢,明兒就是年節,好好在家過個節,年節之後讓他到鋪子裡去就是。”
“小姐,他還一天活都沒幹呢您就給他銀子,萬一他不合適呢,小姐不就虧了?”
桃兒一旁開玩笑的說著,她知道她家小姐不是小氣的人。
“做生意,不是虧就是掙,他在雲家做得不順心,可他還在做,是因為生活所迫,可他願意信我一會,辭了雲家的活,斷了收入來源,就衝這這幾兩銀子就值。”
“到底還是小姐心善。”桃兒藏著收拾筆墨笑道。
雲初雪笑了笑沒做聲,起身走向雲銀玲,“那你可錯了,人善被人欺,你家小姐我從來都不是心善的人。”
“你這丫頭,心善又不是壞事,不過這世道,太過心善未必是好事,無愧於心就好,咳…咳…”
雲銀玲說著突然咳嗽起來。
“姑姑,怎麼了?著涼了嗎?”
雲初雪一臉緊張詢問著,抬手幫著順背。
雲銀玲擺了擺手,“沒事,這個年紀,受點涼就這般,一會讓李媽媽煮點薑湯喝了就好了。”
“不行,得請個郎中來看看,趁著不嚴重,該吃藥就吃藥,免得拖病了,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