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東南的初雪,並不知都城裡某些人的牽腸掛肚。
離開西州之後,一路好春光。
「離開西州之後,這丫頭好似越發開朗了。」
「本就該如此,這一路大好的風光辜負豈不可惜。」叟和笑看著和桃兒在花叢裡撲蝶折花的初雪。
一黃一粉在不知名的野花叢裡顯得格外地亮眼。
初雪一身嫩黃明豔動人,桃兒一身粉,就如她的名字一樣像一朵嬌豔動人的桃花。
「這一片花海著實不錯,這些個花兒也是沒怎麼見過,顏色豔麗姿態萬千,還真叫不上名兒來,這也不知是花襯了人,還是人襯了花兒。」
東籬看著花叢中追逐嬉鬧的主僕二人忍不住笑開。
叟和四周看了看道:「以前去往靖和沒繞這一段路,還真是錯過不少好風景,從輿圖來看,這裡到靖和,明日應該也到了…」
「差不多吧,喲!那不是雪丫頭養的那隻鷹鴿嗎?這是飛回來了?」
東籬正說著,看到一隻綠毛鳥兒飛落在初雪肩上。
「哇…綠毛!真的是它,它飛回來了!它真的飛回來了!」
桃兒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突然飛來落在初雪肩頭的鳥,驚得直呼。
初雪自己也嚇了一跳,看清是綠毛也是一臉欣喜忍不住笑開,輕輕摸了摸綠毛的羽翅,「好樣的,沒白餵你這麼久,桃兒,快去拿肉乾!」
綠毛好像聽懂了打著翅膀,頭在初雪手上來回蹭著,初雪又誇了幾句這才取下綁在它翅根下的小竹卷,推開蠟封取出小紙卷。
雖然梅時九的筆跡初雪見得不多,可入眼初雪就肯定是梅時九寫的,都說字如其人,是有一定的道理。
信中,梅時九寫了一個安字,意思都城的一切她皆可安心,還體貼地告知她姑姑在山莊住得很好,包括通達天下也一切正常,問她去了何處,是否安好,何時歸…
相比之下,初雪去的信就顯得簡單多了…
信中話裡話外都點出了讓她下次不要吝嗇筆墨,多寫幾個字。
「雲中誰祭錦書來…」
東籬遠遠坐著打趣初雪,叟和聽罷跟著哈哈一笑。
春光、花海、歡笑,好一幅歲月靜好的畫面。
可惜這畫面很快就被打破了。
「誰動我家公子的藥田!」
一聲氣沖沖的驚呼,嚇得綠毛都撲騰了幾下翅膀,初雪忙伸手安撫了一下,隨即抬頭望去,東籬和叟和也跟著起了身。
只見一個小廝裝扮的小子氣呼呼走來,他身後,一個身著綠色廣袖長袍的男子緩緩而來。
「車前,別咋咋唬唬嚇著人。」
「公子,你看看這些藥…被踩成什麼樣了!」
藥田…
初雪和桃兒瞪眼互相看了一眼,隨後扭身看向四周,這…是…別人的藥田?
不是她們狡辯,實在是沒瞧出來……
兩人連忙小心翼翼走出花海。
東籬反應過來,拱手上前致歉,「這位公子,對不住,我等不知這是公子的藥田,還當是一片好春光,實在不好意思,踩踏了您種的藥…」
「我家公子忙活了一年多,好容易…」
「車前!」
綠衣公子喚了一聲,小廝這才不甘不願退到一邊。
「不知者無罪,這裡本就是無主之地,是在下見著這裡適合種植這些藥材,便佔為己用…,見著這邊鮮少有人所以忘了立個牌子提醒,怪不著諸位!適才我這小斯驚了諸位,還請見諒!」
這般偏偏有禮,誰還能紅起臉來,更何況…人家公子生得又好。
「小姐,這公子倒是個講道理的,長得也俊!」
桃兒悄悄拉了拉初雪的衣袖低聲細語,出門在外,連桃兒也沒那麼拘著了。
「公子嚴重,終歸是我等不對!」
面對講道理的,東籬也越發客氣。
初雪帶著桃兒上前,衝著對方蹲身行禮:「這位公子,對不住了,毀了您的藥…」
「無心之過,無妨!」綠衣公子依然一派謙遜有禮的姿態。
「公子種的這是什麼藥?怎開出這般好看的花?」
沒想到初雪會好奇來問,東籬也沒做聲,其實他也挺好奇的。
初雪的好奇是出於對一個生意人的敏銳,物以稀為貴,需要擇地而種的藥材,還要這般悉心照料,這藥材肯定不是尋常藥材。
生意嘛,不要侷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