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朦朦亮,初雪就起來了,一夜沒睡好,碰到傷口就疼。
「小姐,這手背上全起泡了,奴婢先用針挑開再給您上藥,你忍著點!」
桃兒看著初雪手通紅起了水泡的左手手背心疼不已。
初雪扭頭不看,「你弄吧。」
桃兒剛動手,初雪就明顯的抖了下。
「可是奴婢弄疼了?奴婢再輕些。」
初雪看著緊張不已的桃兒笑了笑,「你要是再輕些就是撓癢癢了,我不過是打了個寒顫,你弄就是。」
這初春的早晨真冷啊。
「小姐再忍忍,這天氣是一天一天向暖,再過陣子就不冷了。」
「嗯,這時辰,宮裡應該上朝了吧。」
桃兒眨了眨眼,這她就不知道了,「…應該是吧。」
說話間,桃兒已經把清婉手背上的傷處理好了,抬頭才發現初雪額頭上一層薄汗。
桃兒心裡心疼著,可也沒法子,繼續埋頭幫著處理腿上的傷。
腿上隔了衣裳到底好些。
「桃兒,我寫封信,你讓常壽給我送給先生,這會兒先生應該還入宮。」
宮宴應該要等早朝散了。
桃兒一邊研墨一邊問著,「小姐,咱們真的要跟老先生去慕山嗎?」
「怎麼,你不想去?」
「奴婢就是問問,小姐去哪兒奴婢當然就在哪兒,奴婢想著是不是要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不著急。」初雪拿著寫好的信吹了吹摺好裝封交給桃兒。
桃兒拿著信出去,門外天色也漸亮了,初雪坐在書桌前撐著頭閉目冥思。
昨夜宮裡一定異常熱鬧,若是宮裡找不到錦家族令,錦家會如何?
若是沒有族令,錦家新家主難道就不能上位?
一個已經出嫁的女兒家,為何要帶走孃家的族令,她不可能不知道錦家族令的意義,或許…西州會有答案。
她本來不著急去西州,…罷了,再看看吧。
初雪正想得入神,雲銀玲帶著早膳來了。
「不是讓你好好休息,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姑姑早!」
「傷口可換藥了?疼不疼啊,過來用膳。」
「已經換過了,還好沒那麼疼。」
雲銀玲端著粥就要喂,不疼才怪。
「姑姑,我右手沒事,我自己來,多大人了還讓您喂,讓李媽媽她們笑話我。」
「怎麼,大了就不要姑姑照顧了?乖乖坐著,一隻手用膳怎麼方便?張嘴。」
初雪無奈,只好順著。
約莫半個時辰,常壽就帶著老先生的話回來了。
「小姐,老先生讓問您後日能否啟程。」
「老先生同意了!」
雲銀玲一聽鬆了口氣,像是了了一樁心思。
「後日…急是急了些,倒也來得及,姑姑,您和李媽媽她們張羅收拾東西,我去一趟鋪子,還有去找一趟蕭爺。」
初雪說著就起身了,她知道先生應該是會答應的,所以昨夜在心裡已經將要安排的事都過了一遍。…
「你這傷著呢…要不喊佟掌櫃的過來一趟?」
「沒事,我坐馬車去,有些事去鋪子裡交代得清楚些,還得跟夥計們說說。」
雲銀玲也不硬攔著,轉身招呼桃兒好生伺候。
初雪要離開都城,這訊息對大家來說有些突然。
「東家,您這手怎麼了?」
「不慎燙傷了,沒什麼事過幾天就好了,佟掌櫃,通達天下恐怕還得麻
煩您一段時間…」本來說好的,他在這帶這景四他們幹一陣,等他們上手他就回楚家商行的。
「東家,…您這是打算長住慕山?」雖說不是很遠,可來去也要兩天左右,萬一有什麼急事…
佟掌櫃的一時間有些慌。
就像那花瓶的事,他到現在還鬧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初雪看出對方的擔心,「這一兩年估計都會住在那兒,佟掌櫃的也不用擔心,我隔段時間會回都城來瞧瞧,萬一有什麼急事,您就去找蕭爺,我會跟蕭爺打好招呼,馬幫的事,我一會去找雷幫主,走之前,我會把這件事落實好。」
「這…東家,怎突然這麼急…」
「佟掌櫃,我近日拜在叟和老先生門下,總得跟著老先生學些東西您說是不,您放心,生意上的事我也會安排妥帖,除了日常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