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才好些就折騰!”
呂文鬱可是不會拐彎抹角,一邊替初雪把脈一邊沒好氣的說著。
面對救命恩人,初雪只能陪笑,“哪有,都是他們在忙,我就動動嘴皮子!”
見初雪揣著明白裝糊塗,呂文鬱也懶得與她周旋,“看來藥都按時喝了,沒事可以多走動一下,別整天抱著個火盆子不放,一天到晚悶在這屋子裡對調養身體一點好處都沒有。”
初雪嬉皮笑臉打哈哈,“這不是冬日嗎?你也說了我不能再受寒,等開春了,一定多出去走動走動。”過陣子,她就打算出去走動了。
呂文鬱收回手抬眉看了她一眼,“又沒讓你出門,在府裡走動一下也可以。”
“我怕冷你是知道的,這樣的天氣,我一離開火盆子就覺著冷,行吧,明兒起,每天在府裡走幾趟。”聽郎中,遵醫囑,要不這郎中又要添幾根皺紋,那就太對不住人家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大冬天裡往冰天雪地的地方跑,那會兒也沒見著怕冷,行了,藥暫時不用喝了,但還是要三天一診,你身子寒氣太重,也不是一時半刻能調理好的,等開春再換方,得根據四時不同調理個兩三年看能不能徹底調養好,這期間,但凡再出什麼岔子,你也不用找我了,我治不了!”
呂文鬱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嘴上卻不饒人。
沒法子,面對一個不怎麼聽話,卻又拿人家無可奈何不能不管的病人,也只能在嘴上耍耍脾氣了。
某人硬是把一個溫文爾雅的公子逼出了幾分尖酸。
“不用吃藥了?”
初雪笑容立現,眼睛都亮了。
“暫時!”
“暫時也行啊!太好了!你放心,我保證一天最少走上三趟。”可算不用一天三頓灌藥了,這半年來,她感覺自己身上的染的藥味都散不掉了。
“管你,反正身子骨是你自己的,我若不愛惜,我只當是白救你了。”
當初她咳血吐血面無人色昏睡了兩天一夜,他當時差點以為救不活了,那種感覺…
“走,現在就走,正好跟你說點事。”
呂文鬱看著無意落在他胳膊上的手,心頭微微一動跟隨起身,難得見她這般高興,呂文鬱不忍掃興。
“小姐別急,披上斗篷,還有暖手。”
一直在屋裡默默伺候沒做聲的阿桑見初雪要出屋子連忙拿著斗篷幫著披上。
當初阿桑一家三口和梅老太傅他們一起被接到風水嶺,初雪回戍城的時候便將他們一家三口帶上了,他們當時也不知該何去何從就跟著來了,都是樸實本分的人,來了這之後不好意思白吃白住,就自覺幫著幹活,跟著桃兒他們叫初雪小姐,但初雪從沒將他們當下人,畢竟他們是梅時九的救命恩人。
由著他們以自己覺得舒服的方式在這待著。
“阿桑,你去姑姑她們那兒看看有沒有啥可以幫忙的,我這兒有呂公子,沒事兒。”
桃兒去繡嫁衣了,不放心她就讓阿桑在這看這些。
“好,那阿桑去那邊看看。”阿桑雖然不懂那麼多規矩,但是不管初雪說什麼她都聽。
“走吧。”
初雪準備妥帖笑著輕道。
這府邸不大不小,勝在佈局精巧。
前堂連線後院的地方有一條長廊,長廊過去有一個茶室,哪裡栽著兩顆梅樹,這會兒正開著花。
“不用急,慢慢來,只要不一天天坐著,動一動就行。”
不走又怕對身體不利,看人家離開火盆就懂的小臉發紅又心疼,呂文鬱這個郎中也是夠難的。
“沒事,天天抹你調製的藥,耳朵和手腳都沒有生凍瘡,那東西可遭罪了,說是發過一次,每年冷天就容易發,還好還好,其實也還好,沒想的那麼冷,我怕冷,主要是心裡打怵。”
初雪緩步長廊與呂文鬱笑著話,府裡的下人一個個身影忙碌,要辦喜事,總要裝飾得喜慶些。
“放心,只要你稍注意些就不會發,你畏冷與你體內寒氣太重也有關係,氣血足了,身體自然就熱乎,不會總是手腳冰涼,對了,你剛才不是說有事要說嗎?”
呂文鬱儘可能走在風口的位置一路為她遮擋些寒風。
這種細微的動作幾乎是身體本能。
“文鬱,我現在這身體狀況,再調養一兩個月能不能遠行。”問出口初雪多少有些心虛。
“遠行?你要去哪裡?”呂文鬱當即停步看著她臉色可是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