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城這些天莫名其妙熱鬧起來,當然,之前也熱鬧,但是和此時的熱鬧不同。
城裡來了許多新面孔。
城裡的商鋪生意好像一下都好起來了,最後才知道,採買東西的都是一戶人家。
是住在城東的一戶人家,約莫是半年前才搬來的。
“聽聞人家家裡辦喜事,搬來的是大戶人家,出手闊綽啊。”
“可不,聽說這些天除了在咱們這買的,還有從外頭運過來的,各種時鮮的瓜果啥的。”
“你怎知道的這麼清楚?”
“嗨,前些天,那家府上臨時招人幫忙,我家侄兒子去了,聽說府上當家的竟是個女子!”
“是嗎?真的假的?”
一時間一片熱議,大家也越發好奇。
“他們若是知道你就是這戍城的主人,怕是下巴都要驚掉了。”
準新郎官豐子越比叟和他們到的稍微早點,這會兒正陪著初雪準備去城門口接人,時辰尚早便在離城門不遠的地方尋了個地方坐等。
正好就聽了這麼一耳朵。
當事人一臉淡定,“你要了這麼一道聖旨,怎麼想的?從此逍遙遠離俗世啊?這個金玉侯你自己不當,倒是不怕麻煩我,大昊皇上和金絕天竟也答應了…”初雪一邊說一邊搖頭,知道他是想讓她有些保障,可如此一來,她也多出不少麻煩,雖說是密旨,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走漏風聲,她還有安生日子過?不知道多少人要盯著她了。
史上頭一個受封的女侯…
“正因為你是女子,他們才會答應吧,荒唐是荒唐了些,倒是少了不少威脅和麻煩,當然,只是他們這般認為,初雪,你拿到的雖然是密旨,但你就是這戍成之主,是一方之侯,誰若是欺負你,你也不必跟他客氣,這不是一個封號而已,你這個金玉侯超品,有朝服有受印,只要你願意,可以出入朝堂可參與朝政,明白嗎?”
他給她要來的不光是一個稱號一個身份而已。
見豐子越說得認真初雪點了點頭,正因為知道這個金玉侯不只是一個稱號,所以她才頭疼,這是花了多大的代價換來的她心裡明白,她怕受不住。
“我明白,放心吧,不會輕易讓人欺負了去。”
這點豐子越倒是放心的,她可不是個好欺負的主,他說這些只是想讓她知道,她可以活的比其他人肆意些,她可以不要像其他女子一樣,她可以自己替自己做主。
“明白就好,不過…你也別太過了,這次定的這個日子,你這是要讓人家開國大典都辦的七上八下的不安生啊!”
初雪撐著頭一臉欣慰的望著豐子越,“總算有個人相信我不會生事了,我也沒讓他們不安生啊,我們就是辦場喜事,他們自己要疑神疑鬼的不踏實可是怨不得我。”
“你啊…”豐子越滿眼無奈,她什麼都不需要做,光是挑了這麼個日子就夠讓人家緊張了。
他開始也以為她要做啥,在來的路上細細思索才想明白些。
不因為別的,就是為了梅時九她也不會在這時候生事。
梅時九最後無奈選了降,就是衝著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她又怎忍背道而馳,這也是他不給自己求封賞的原因,他若是聽梅時九的要了他說的那個地方,要了這個侯位,那原來忠於大元的那些舊人該如何選擇?會不會受著那點希望做著復國的謀算?
到時候他為著那些跟隨的人會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被推著走,到時候免不得一場亂,又會有多少無辜的人牽連進來?
這是其一,其二,他若是要的這些,金絕天也好,大昊皇上也罷,都不會安心,他備受關注更沒了自由,倒是這個位置換成一個女子,就是荒唐些,對方也願意接受些,哪怕要了戍城這個富庶之地也能同意。
“你們一個二個的,都樂意為這天下安泰捨得出去,可我就是個小女子,我這小女子就有些小氣性,我不能做什麼,給他們找點不自在膈應膈應他們總可以吧?也好讓他們時刻記著,這天下不是那麼容易得來的,這江山要坐穩也不是那麼輕鬆的,就要他們知道什麼是如屢薄冰!”
初雪說理所當然的說著,大大方方承認她的確有些小心思怎麼了?
雖說這做法有些孩子氣,可那又如何?
“你啊…行行,你說得對做得對,你高興了就行。”怕是羅剎王和大昊皇上都讓她弄得覺都睡不著了,一邊操心開國大典還的一邊注意著這邊的一舉一動,說不定這戍城周圍的兵馬都已是戰備狀態隨時待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