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梅府,宮裡此刻顯得有些冷清。
風露殿內,太后聽聞梅府情況,一聲長嘆搖了搖頭。
「那丫頭命大,也是哀家小瞧了梅家,那麼多死士,只進去幾個,結果還死了一個在裡面,那幾個更是廢物,哀家已經替她們指了路,結果謀劃了一晚上,一事無成。」
站在她身後的老嬤嬤低頭沒做聲,弄出這麼大動靜,結果一事無成,的確讓人氣惱。
「讓外頭的人趕緊善後,不要落下實證。」
「娘娘放心,死士失手之後直接出城了,城中的佈置是見訊號行事,梅府沒成,暫時都暗兵未動,查無可查,但是…皇后手裡的鐲子被梅時九拿去了,若是查出來問題…還有素王和端貴妃這次恐要遭殃,端貴妃這個人娘娘是知道的,真到了那一步,搞不好會魚死網破把簪子的事說出來,到時候就麻煩了。」
「那幾樣東西送出去,哀家便早有準備,那藥這世上能驗出來的沒幾個吧?便是真驗出來了,皇后和麗妃…只要哀家沒死,定不敢扯到哀家頭上,倒是端貴妃…說說什麼情況吧。」
文太后敢這般放手去做,本以為是十拿九穩…
是她高估了皇后等人,她的謀算裡並不只是那個小丫頭,她謀算的是那個臭丫頭出事,再趁亂對聖上下手!
聖上傷了或是如何,只要出事,她便可立刻主導朝堂,可惜…
「端貴妃和素王的盤算,原本失敗也能脫身,奈何雲尚德擅作主張,給自家參加壽宴的二房小姐下藥劑量加重了些,導致其他人都清醒了那位二小姐還沒醒,被梅時九發現送到太醫面前,太醫這才驗出…聖上已經派人去往雲家,雲府上下正在嚴查,恐怕雲尚德難以脫身,事發之後,也怪他自己…雲二小姐症狀不對被發現,雲尚德畫蛇添足驚慌之下把雲二小姐打暈了。」
雲尚德若是出事,不能保證會不會抖出素王。
文太后聽罷深吸了口氣,「鉚足了勁爬上了兵部尚書之位,終究還是難登大雅之堂,遇上事便亂了方寸,不堪大用的廢物,若是真因此扯上素王…你便把那些東西交給端貴妃吧,狗急跳牆,讓她把皇后拉下水,乾脆讓他們擺在明面上掙個頭破血流,讓聖上也別閒著,哀家也能喘口氣,今日朝堂之上,他幾次三番提出兵防整肅之事,又點到了西郊城防營,怕是已經盯上魏喜了…你說,他會不會如哀家一樣直接對哀家下手?」
「若是如此…太祖帝的鐵卷也沒用。」老嬤嬤沉聲而道。
「鐵卷原本也沒用,是提醒那些牆頭草的,讓他們朝堂上慎重而為,再說鐵卷終究是越家的,真到了魚死網破的時候,哀家這個不能再為越家遮風擋雨的老太婆他們當真願意動用鐵卷護著嗎?不是哀家自輕,而是人心便是如此,要說越家親,聖上還是越家的外孫,哀家是聖上的生母,那又如何?在這宮裡,在皇權面前,算什麼?你出宮去,親自盯著,看看梅府今兒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若是素王和端貴妃真陷進去了,你就見機行事…另外,讓魏喜做好準備。」
「是,那個丫頭…」花了這麼大的代價,沒能要了她的命,有些不甘心。
「暫時不用管,大局一定,便是有阮東東親王護著也沒用,這是大元,有的是機會。」先放一放吧。
老嬤嬤低頭退下,太后面上鎮定,可是轉動佛珠的速度明顯比平時快了,到底是心難靜了。
「好啊,這麼大一個局,好大的本事,好大的能耐,連死士都出動了,來人…」
梅家大堂裡宣帝大怒,一聲令下,全城戒嚴徹查,城門暫封,城中羽林衛整裝候命,城外城防營固守西山不得擅動等等。
這一串皇命下達,全場寂靜,所有人都是心慌意亂,這動靜…是不是太大了,封
閉城門也就罷了還動用羽林衛,這…
一時間,人心惶惶。
「聖上,今日梅府之事確實嚴重,但動用羽林衛和調動城防營是否有欠妥帖,這麼大動靜,恐怕會引起百姓恐慌!請身上三思!」
馮老太師反應過來急忙上前勸阻,的確,宣帝此舉著實有些過激。
「是不是今兒朕出了點什麼事,丟了性命才算事大?死士都出動了,這是沒得手,若是得手了,朕現在能不能站在這都未可知,依朕看,動靜還小了。」宣帝絲毫沒有給這個剛回朝的馮太師面子,直接怒懟回去,說完看向一旁正忙活的太醫們,「如何,那些毒蝶可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太醫和刑部的人一直在忙活,梅時九帶著梅時辰等幾兄弟也在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