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真假,還是要細細鑑別才是,畢竟這畫上有咱們太祖帝的御筆,理應慎重。」
端貴妃煞風景的提醒了一句,話也在理。
皇后的鐲子都賞出去了,頓時有些尷尬。
不過初雪還沒收。
「皇后貼身之物,初雪受不起!謝皇后娘娘。」
初雪看著皇后貼身宮婢送上來的玉鐲行禮辭謝。
「什麼話,如何就受不起了?本宮賞的,誰敢說你受不起?來,本宮親自給你帶上。」
皇后說著親自上前,拿起鐲子走到初雪面前,伸手要幫初雪帶上。
梅時九及時擋在初雪面前,「豈敢勞動皇后娘娘,師妹自在散漫慣了,失禮之處還請皇后娘娘勿怪。」所完轉頭看著初雪,「師妹,皇后恩典,這是賞賜,快些謝恩。」
所完直接朝著皇后伸出雙手去接。
這是要替人家收皇后的賞?這是什麼情況?
這一副替人家做主的樣子,以什麼身份?雖說,這兩人的事眾人皆知,可這於禮不合吧…
「初雪謝皇后娘娘賞賜!」
初雪說完蹲身行禮。
皇后看著伸向自己的手,臉頰一抽,心裡氣不打一處來,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只能一臉尷尬遞了過去。
這個梅時九,真是看不出來!
目光掃了一眼鐲子,即便不甘,也只能如此了。
這鐲子是昨夜太后讓人給她的,說讓太子想辦法把這鐲子在壽宴上送到這個初雪手裡,太子身份如何方便?所以她就自己來了,眼看就成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梅時九。
鐲子她讓人檢查過,並未發現什麼不妥,所以她也不知太后到底何意,只知對這丫頭肯定沒好事。
現在倒好…
宣帝一旁默默看著,這會也不說梅時九不合禮數了,假裝看著畫道:「這丫頭的確有些靈氣,難怪老先生願意收做學生,假以時日,必成氣候,皇后的賞,她也算是當得起。」
「聖上所言極是。」皇后咬牙忍著,配合著宣帝的話應付了一句。
「舒雅,趕緊讓人把畫收起來,回頭再好好讓老太傅他們瞧瞧,到時你再仔細說說怎麼得來的,今兒到底是梅家老太君的壽宴,還是迴歸正題,別壞了老太君的雅興。」
宣帝一揮手,豐舒雅再不甘也只能忍氣吞聲,讓人將畫仔細收起。
她都不知這畫到底是真是假,更不知皇祖母的用意,她只知道,這一出鬧得,不但沒有對初雪造成不利,還讓她出盡風頭,心裡這口氣實在難以嚥下。
「起來吧!」
皇后貴人忘事,忘記喊起了,梅時機直接當對方是忘了,畢竟皇后娘娘不會在這為難一個小姑娘不是嗎?
若非場合不對,他早就出手扶著起來了。
初雪心領神會,畢竟沒人喜歡一直蹲著,緩緩起身後退到自己的坐席。
「主子,奴才看著暫時席面上沒瞧出什麼問題,主子放心,奴才不會放過任何風吹草動。」zbr
阿慶站在豐之越身後看了許久,一直都是小心翼翼觀望。
其實,豐子越剛才全程緊張,初雪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膽大,同樣,一如既往讓人驚豔。
她說是真跡,他心裡還懸著,但是梅時九也這麼說,那就八九不離十,也越發的服了。
「珍兒,爹說得對,她和咱們是不一樣的,即便她從小在那般艱難的環境下長大,可有些東西,是天生的,是長在骨子裡與生俱來的。」
坐席上,錦繡望著初雪,心裡感慨萬千。
錦珍依然溫和,也是若有所思的望著,
聽得錦繡的話十分認同的點頭。
壽宴終於迴歸正常開始抽光交錯。
老太君這心也稍稍落下一些,不過宴席沒結束,始終讓人覺得不踏實。
「拿去,讓虞嬤嬤瞧瞧。」
梅時九回到坐席,悄然將鐲子交給阿慶,宮裡的鬼魅伎倆太多,防不勝防,只能萬分小心。
他粗看了幾眼,暫時瞧不出什麼問題,是上等翡翠。
可他總覺得皇后最後要親自給她帶上頗為多餘,是反常態必有妖,小心為妙。
還有那幅畫,絕對有問題。
這畫九公主怕是難有這等機緣得到,若是得到了,早就送到聖上跟前邀功了才是,這會在這拿出來,想必是有人借她的手送到大家面前,送到她面前的。
這人,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