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風,成天在屋子裡待著,沒事就盯著這幅畫,慢慢的,我終於找到了活下去的動力,我發現,其實我是該好好活下去的,因為我還有許多事沒做,跟他說過的事,他也有許多事沒完成,我可以替他做,這樣也挺好的……”
初雪說著說著,臉上笑容也跟著溫和起來。
黎順水始終沒做聲,心口卻是鈍痛的。
那種感覺,難以言喻,他無法想象當時她是怎麼走出來的,怎麼活下來的,但是他此刻特別痛,痛她所痛,就好像能感同身受一般,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此刻,他突然想失去理智的說一聲,他就是梅時九,是她心心念唸的師兄,如此,她的人生是不是就完整了。
因為他此刻突然意識到,便是她再如何風光,再如何光鮮亮麗,她的人生,因為缺了那一個人,永遠都不會完整,總還是留著缺憾,而他想補上她的缺憾。
可越是如此,他越發不敢開口。
因為他害怕,害怕自己不是讓她失望了。
他究竟是誰……
當一個人,突然無比希望自己是另一個人的時候,那種感覺其實也很痛,也很巧妙。
他這會兒希望呂文鬱他們說得是真的。
“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會是那樣的情況,我以前總覺得,自己生性涼薄,或是生存環境讓我沒辦法那般炙熱的對待一個人,以至於他在的時候,我便是看著他的一往情深,也總是理智剋制,始終保留幾分清醒,你知道嗎?半年,那半年裡,我都是靠著那些並不親暱的記憶走過來的,你等著,我給你看些東西……”
初雪說著,又轉身拿出一個小箱子。
“這裡頭,是我們往來的信件,他曾經送過我一直鸚鴿,叫綠毛,那鳥兒特別有靈性…後來,蒼川大戰之後,那鳥兒也沒了,我病好之後,讓人去那裡尋了許久,始終沒找到,就像師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