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王爺沒事,倒是他那個丫頭被打得不輕。」
「水紅?」
「嗯!若非及時出宮,怕是早就沒命了。」
初雪聽得梅時九的話,冷哼一聲捏了捏衣袖,「一個宮婢,在那些貴人眼裡,命如螻蟻,藥給王爺了嗎?」
「給了,希望有用。」
在宮裡,一個宮婢的命,誰會放在眼裡?
「不對啊,師兄,你真見著王爺了?」
這三司的牢房看守這麼松乏?
初雪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梅時九含笑而望,初雪抬眉,眸子一轉心裡有數了。
「故意放人去探望王爺,這是何意?」
「高處不勝寒,即便是自己的兒子,聖上也未必放心,王爺這短短半年之內從一個默默無聞的皇子,到如今執掌工部,雖不能與素王太子越王等相提並論,卻也引起了聖上的主意,加上我入朝之後與他走得太近,聖上心裡沒底,總要弄清楚才安心。」
皇子們盯著皇位,盤算皇位都正常,但是,這些皇子必須在聖上的掌控之中,若是有人超出掌控,讓聖上看不明白,聖上就會不安。
「也是!」初雪跟著一笑,只是笑容有些寒涼。
她自小便知人情人暖,更懂人心涼薄,所以並沒多大感觸。
「師兄,你說…他會如何選擇?」
初雪口中的他是指聖上,所以這個問題,梅時九也沒有答案。
「師兄,要不咱們來打個賭?」
梅時九看著坐在旁側的初雪,「怎麼個賭法?」
「賭他會不會讓王爺揹負偷盜我娘嫁妝的罪名。」
梅時九默默望著初雪,她口中的他,是她的生身之父,當真能像她說得這般雲淡風輕,心裡就沒有一點點在意嗎?
梅時九暗暗嘆了口氣,「賭什麼?」
「我賭他會!畢竟當年,明知我娘是冤枉的,他都能賜死,更何況是一個他從小就沒在意過的皇子,他的兒女太多,犧牲一個,想必也不會太在意。」
就說不可能真的雲淡風輕,到底還是帶了幾分氣性。
「這一次,還真不好說,若是聖上真的有意讓王爺背下這個罪名,那一定是雷厲風行,絕不會拖到三司去,進了三司,就等於公之於眾,玉妃嫁妝一事就得立案,立了案就要查……」
初雪靜靜望著梅時九,「那咱們就打賭,若是師兄贏了,我替師兄辦一件事,不管什麼事,只要我能辦到,若是我贏了,師兄也替我辦一件事如何?」
梅時九心中無奈,寵溺一笑點頭,「好,依你!」
她明知道,別說一件事,只要她開口,他定會全力以赴的。
「對了,三司那邊你放心,梅家再朝中這麼多年,總還是有些門路的。」梅時九已經說得夠直白了。
讓初雪放心,豐子越在三司不會有事。
初雪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她與豐子越的牽絆,並非因為那點微薄的所謂血脈之親,而是因為豐子越與她娘之間的緣分吧,而且,相處了這麼久,人總是有感情的,豐子越拿她當妹妹對待,她又豈會感受不到?
「師兄,時辰不早了,恐怕你家裡也擔心著,先回吧,咱們拭目以待便是。」只要在三司沒事,越王的結局便是沒事,因為心裡有底,所以初雪此時也沒那麼著急了。
這妮子,怎麼總趕他…
梅時九看了看天色,的確不早了,他本也打算回去了。
「那我先回了,有什麼事讓人尋我便是。」
「嗯!」初雪起身相送,這一天下來,她也有些乏了。
送至門口,梅時九突然想起一事,招呼阿慶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請柬,「過兩日便是我祖母的壽辰,到時候到府中坐坐,知曉你不喜這等熱鬧,只是祖母唸叨你幾次了…」
梅時九自有他的小心思。
初雪一把接過請柬,衝著對方一笑道:「生意人豈會不喜歡熱鬧?」
「行,時九一定親自恭候。」
「客氣客氣!」
兩人笑鬧了幾句,梅時九這才上得馬車。
「看來,這次你在都城停留的時間會比較長。」
東籬剛才並未參與他們的談話,而是直接在書房琢磨棋局。
送走梅時九,初雪便過來了。
「是啊,事發突然,籬爹爹,你若是有事,只管先回山莊,這都城到底沒有山莊清靜舒坦。」
東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