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大生意,師兄,我現在可是負載累累,以後得好好掙銀子還賬了!」
她現在的債務了不止二十萬兩啊,還有楚家商行的,雖說蕭爺強調銀子算是入股,可她心裡清楚,那可是楚家大半的家當,若是虧損,蕭爺可就難跟楚家交代了,說實話,這可比借銀子壓力更大。
梅時九初聽二十萬兩確實驚詫不小,但很快就緩過來了。
「你有膽借,我便相信你有能力還。」
「這可說不好,做生意總有風險!」初雪笑著衝梅時九眨了眨眼,頗有些皮。
梅時九望著初雪這般模樣忍不住跟著一笑,隨後嘆道:「嫁妝單子的事,是你這兒透出去的吧,我能想到,宮裡恐怕也能想到,你給我說說,你到底怎麼想的?」
她不是喜歡出風頭的人,也不想入宮,可她這麼做,讓人想不注意到她都難,她應該清楚,這事並不難查。
初雪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涼。
「師兄,今兒朝堂之上可是熱鬧。」初雪不答反問。
「十分熱鬧,玉妃一案,聖上下旨讓太后主理了。」
「太后主理,好事啊!」初雪似笑非笑的轉著手裡的茶杯。
她的心思,梅時九早就知曉,所以這件事才會落到太后頭上。
至於這件事的背後,他做了什麼就不必詳說,結果是她想要的就好。
「下朝時聽聞太后已經召集後宮所有嬪妃坤和宮覲見了,都知道這件事在錦家家主到來之前勢必要有個結果,至於是什麼結果…咱們不妨猜測一下?」
初雪低眉輕道:「那恐怕他們做不到了,錦家家主天黑之前差不多就入京了,都不用猜測,不管皇家給出什麼結果,都不會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結果,是事情的真像,是他們一心想要掩飾的真相,師兄,我知道,這件事聖上已經讓刑部去查了,不會無緣無故轉到太后手裡,謝謝師兄。」
初雪並不希望他插手,畢竟他剛入朝,捲進來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可他已經插手,她也就不多說了。
籬爹爹說他是能人,他身後還有個梅家,並非孑然一身,他敢做,定是深思熟慮的。
聰明,即便他不說,她也清楚。
「放心,我不會有事,梅家也不會有事,倒是你…」梅時九還是覺得她行事有些冒險了。
「師兄也放心,就算他們懷疑,一時也不會有事,我就是要讓世人知道,他們究竟做了些什麼,師兄仔細想想,這麼多嫁妝,價值估算的數目驚人,偷盜之人若不是聖上,豈非居心叵測?」
皇后也好,太后也罷,她們衣食無憂,偷她孃的假裝做什麼?總不會偷過去藏起來擺著看看吧,最有可能的就是變賣成銀兩了。
這麼多銀子,要用來做什麼?
若是太后和皇后,細思極恐。
「你這麼做,除了讓眾人知曉玉妃被偷的嫁妝有多少,更是為了提醒聖上?」梅時九不由凝眉,這麼說來,她也猜測並非聖上所為?…
那最有可能的,豈不是太后?
「師兄說聖上讓太后徹查我孃的案子,差不多就證實了我的想法,這件事,十有八九,應該是太后乾的,師兄你想想,當年,後宮之中能陷害我孃的人有幾個?我思來想去,聖上都沒有動機,但是,他應該是明白怎麼回事,最後還是選擇讓我娘喊冤而死…近來,我打聽了一些陳年舊事,聽聞,太后當年有三個兒子,但是三個兒子中,她與當今聖上關係是最不好的……」
梅時九安靜聽著,心裡暗暗一嘆,生身父母,哪能真的做到毫不在乎啊。
「沒錯,當今聖上,算是太后一手扶上皇位的,聽祖父說,聖上上有兩位皇兄,
深得太后喜愛,而當今聖上,因為太后在生他的時候傷了身子…可惜,太后喜歡的兩位皇子,都英年早逝了,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太后就必須將自己唯一的兒子扶上皇位,最後太后贏了,聖上成為太子,她成了皇后…」
梅時九接了初雪的話替她說著。
「聖上剛登基的時候,他手裡其實沒什麼勢力,都是太后的…所以朝中大事,聖上都不敢擅作主張,總要在散朝之後請示太后,幾乎每日都要到坤和宮請安,聖上純孝之名便是這麼來的,直到我娘入宮,事請才有了變化,我娘走後,太后便很少在宮裡住了,常年住在行宮,只偶爾回宮小住。」
換句話說,若害她孃的人是太后,聖上當年肯定是知情的。
因為那時候他根本鬥不過太后,所以他選擇了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