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有了一絲絲粘人的潮氣,晚春初夏,是初雪最喜歡的時節。
不冷不熱,一切都剛剛好。
可偏偏在這般舒服的時節裡,初雪染了一場風寒。
「一冬天裡都沒熬過去了,沒想到卻在這時節裡染了風寒,咳~咳~」
一處風景不錯的小山坡上,初雪靠著大樹拍著胸口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桃兒連忙幫忙拍著後背想讓初雪稍微舒服點。
一旁叟和瞧著也是心疼,「先別說話,這怎麼越來越厲害了?」叟和說著看向呂文鬱。
初雪當初讓人家同路,本想著是路上好照應些叟和,沒想到這一路倒是給她當了郎中。
「老先生,她體質比尋常人寒氣重些,染了風寒就沒那麼容易好,咳嗽的時間也會長些,這個要慢慢調養,非一兩副藥能解決的。」其實這時候她不應該趕路,而是找個地方好好休息幾天。
「雪丫頭,等到了下個鎮子,咱們先休息幾天,等你好了咱們再回去不遲!」
東籬一旁建議者,讓初雪別逞強,他知道她趕回去所謂何事,但是真不用急,這件事,皇家一定會等到錦家的人過去再給說話的,來得及。
初雪臉色略白笑著搖頭:「無妨,已經好多了,就是有點咳…呂公子也說了,這得慢慢來,三兩天也好不利索,先生,籬爹爹,真沒事!」初雪說著看向呂文鬱,「有勞呂公子了!」又是瞧病又是熬藥的,給人家添了不少麻煩。
「無妨,身為醫者該做的,索性金瑤離都城不遠,我先隨你們一路到都城,回頭再折回金瑤就是。」
「不用不用,也沒多遠了,您給開點藥,路上我讓桃兒熬著就是。」
讓人特意改變行程,多少有點不合適。
「病人應該尊醫囑,聽郎中的!你若想繼續趕路,就聽我的。」
得…
初雪無奈點頭,「那…就麻煩了。」
「小姐,綠毛回來了!」
桃兒抱著飛來的綠毛解下信送到初雪手裡。
梅時九回信了?她不是去信的時候說了不用回,這要不了幾天就到慕山了。
「小姐,九公子又來信了?」桃兒擠眉弄眼明知故問。
初雪沒做聲,展開信看了起來。
九公子?呂文鬱默默收拾藥箱,這一路,他已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聽她們提及那位傳聞中的九公子了。
梅時九,他又豈能不知,梅時九也是叟和老先生的學生,他們…同出一師,關係好…也正常吧。
一陣微風拂過,呂文鬱默默起身,不動聲色替某個正在認真看信的女子擋著。
嘴裡惜命的很,其實卻是個不怎麼聽話的病人。
「先生,咱們出發吧!」
初雪看完信,神情略有些沉。
錦家訊息已經到都城了,聖上發了大怒,要為玉妃翻案,徹查當年之事。
不用初雪明說,叟和和東籬都猜到了信中內容。…
知道初雪的犟脾氣也就沒勸說了,好在有這呂文鬱在,應是沒什麼大礙。
錦家這場風波,讓都城局勢都發生了變化。
越王一下成了眾人的焦點。
就連速來頗為沉穩的麗妃也坐不住了。
「子恆,這可是天賜良機,錦家家主之女,這身份搖身一變,和從前可就大不相同了。」
相比之下,其他幾位皇子的正妃就都不值一提了。
豐子恆心中也是無比激動,只是此時他更要穩住,「母妃,這次,本王算是賭對了,七月…算算婚事也就兩個來月了,絕不能出現什麼變故,母妃,錦珍
如今身份不同,婚禮的一些細節也要注意,一切都有勞母妃了。」
錦珍是錦家現任家主之女,即便錦家不明著支撐他,關鍵時候肯定還是管用的,他一旦成事,錦珍可就是皇后,錦家主應該會算這筆賬。
豐子恆此刻摩拳擦掌,瞬間覺得這是老天爺在幫他,他一定能心想事成。
越是想得都,越是容易患得患失,豐子恆突然想起什麼又焦急望向麗妃,「母妃,當年玉妃的事您…」
他母妃沒參和到這件事裡去吧?豐子恆思及此事不免緊張。
麗妃剜了豐子恆一眼,「你母妃倒是想,可你母妃當初不在妃位,想要陷害獨得聖寵的玉妃談何容易,別多想了…算不到你母妃這。」
麗妃說話間低眉掩去眸光深處的複雜之色。
「母妃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