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
“這樣的場合,穿得這般張揚。”
“也不是什麼天姿國色啊,頂多就是有幾分顏色。”
“就是,輪姿色咱們在場貴女勝過她的就多了去了。”
“天親王怎麼會看上她?”
“也不見著有什麼特別之處。”
“哼,算她還有些先見之明,沒做到臣席那邊去。”
“還以為多了不得,還不是拉著那兩位陪她來?”
“這是找著機會來出風頭,也不想想她的身份合不合適出現在這兒。”
“亡國女罷了…”
“噓,別亂說了。”
畢竟是這樣的場合,還是有那麼幾個注意了分寸的。
初雪隨著東籬他們入席,對全場的高度關注視而不見。
既來之則安之,十分從容自若。
籬夫人是越看越喜歡,這才是真的氣派,這般一比,在場那些個自詡高貴的貴女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來得剛好,不早不晚。”
東籬落座輕道了句。
也是一派泰然,絲毫不在意周圍投來的目光。
豐子越亦是,他們這些人,心境絕非常人能比。
“今日這場宮宴,場面的確夠大。”
初雪四周打量了一眼,加上朝臣,隨隨便便數百人,難怪一路進來戒備森嚴。
“現在不方便,晚些給你引薦幾位夫人,她們坐在那邊。”
籬夫人可沒忘了今日帶初雪來的目的,落座之後便在坐席間尋找那些熟悉的面孔。
她看過去的時候,幾位官眷竟不顧周圍詫異的目光紛紛起身朝著東籬夫婦行禮。
她們雖已是新朝臣子家眷,但對舊主依然敬重,這並不矛盾。
因為她們今日能坐在這兒,正是舊主勸說的結果。
東籬和籬夫人也受了這一禮,微微頷首回應並未起身。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他們都受得起,所以無需在意周遭的目光。
這邊,原大元的一些官眷,也在猶豫之下起身向豐子越行禮,豐子越也是頷首大方回應。
他和東籬聖上,絲毫不見亡國之君該有的頹廢和悲憤。
當然,也有一些原大元人十分尷尬的看著,比如越家家眷。
在原大元國君面前,他們就是逆臣賊子。
“王妃,這些家眷竟如此不避諱。”
其他官眷即便心裡都這麼想,卻是沒人敢亂說,此事敏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世親王妃這邊就沒那麼多顧及了。
聽得麻姑的話,世親王妃神情微動,嘆了口氣道:“這二位的確都不是常人,本妃倒是覺得,剛才那些敢站起來見禮的人值得敬佩,人活著,若是一點情誼都沒有,一點硬氣都沒有,才是讓人瞧不起,他們敢當眾如此對舊主,越發說明他們坦蕩,反倒是躲躲閃閃的讓人瞧不上。”
世親王妃倒是覺得沒什麼。
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只是…麻姑目光落在初雪身上,這位現在坐的位置倒是有些尷尬的。
她以什麼身份來參加宮宴的?
若是大昊金玉侯,那她此刻坐的位置可不對,可她真要坐到朝臣那邊去,也不太合適吧。
“皇后娘娘駕到!”
初雪他們的確來的剛好,不早不晚,才坐下皇后就來了。
所有家眷起身行禮參拜皇后。
唯獨豐子越和東籬他們四個筆直站在那,只是微微頷首致禮。
旁邊家眷發現都驚詫不已。
一個個都想著,他們是不是忘了現在是大昊皇朝了,見著皇后竟這般無禮。
可他們四人卻是一派從容。
“都平身吧。”
四個人就那麼突兀的站在那,他們的坐席又頗為顯眼,皇后又怎會沒看到。
“謝皇后娘娘!”
家眷們紛紛起身,目光都不由自主落在初雪他們四人身上,氣氛頗為微妙。
後宮嬪妃也是個個皺眉,不過她們都是不動聲色看著,看皇后如何維護自己的顏面,維護大昊的顏面。
尤其是黎瑤芯,旁人不知怎麼回事,她卻是知道一些。
當初皇上封東籬侯的時候可是說過,日後東籬侯及其家眷見大昊皇室可免去跪拜之禮,說是寬宏,倒不如說是為了避免尷尬,大昊已經一統天下,為了安定,皇上也不在意少幾個人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