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被初雪說得煞有其事。
段翔一時間也拿捏不準到底是不是這麼回事了。
「當家的可以不信,無妨,剛聽著,你和雷爺應該是舊相識,雷爺的為人你應該也清楚,不信你去問一下就知道了,當然,其實問不問無所謂,小女子本來也不想跟您聊這些,只是給當家的提個醒,咱們現在來聊聊其他事,當家的,真不是小女子不直率,實在是…小女子要聊的話,怕是不太方便讓這些兄弟聽著,當家的,您看……」
初雪也不著急勸說什麼,而是衝著對方眉眼傳話,說完還比了個口型。
段翔臉色明顯變了,沉默片刻終於還是讓大堂上其他人都出去了。
「現在可以說了吧。」
聲音有些冷,也有些溫怒。
初雪也不在賣關子,人的忍耐度都是有個度的,這點她十分清楚。
「當家的,那小女子就直言了,小女子想聊的是當家的……明明是個女兒身,卻以男兒之姿當了一寨之主,混跡在男人堆裡這麼多年還沒被人發現,實在是佩服。」
初雪四周看了一眼,確定沒人才開口,而且聲音有意壓低,還上前了幾步。qδ
有時候,為他人設想,也是幫自己。
果然,初雪話一出口,對方離開警戒看向四周,隨後目光落在初雪身上,都快把初雪瞧出個骷髏來了。
「你在說什麼?」
低沉的聲音,讓人聽得毛骨悚人。
若說剛才他是嚇唬初雪的,此刻是真的動了殺心。
初雪也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也知道對方此刻心中的想法,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當家的應該聽得清楚,還要小女子再說一遍嗎?」
初雪此刻越發篤定了,眼前就是一個女子,說真的,能瞞過身邊這麼多男人,而且瞞了這麼多年,當真是厲害的,忽略性別,她就是當一個男子活著的,連雷爺也沒發現。
「你知道胡說八道的下場嗎?我這手裡,這些年下來,也沾著不少血,今日不差你這一個小丫頭,就算你是什麼西北軍中將領的什麼師妹,我若是想殺,一樣照殺不誤你信不信?」
段翔已經走下主坐,正一步步朝著初雪靠近,初雪看到她眼裡隱含的殺氣,也知道她走過來是為了什麼。
「當然,小女子當然相信你敢殺,同樣的,小女子還是那句話,我今兒死在這不打緊,當家的做好拿整個山寨陪葬的準備就是,其實,小女子無意要挾,也沒什麼惡意,相反,我們大可換個結局,雙贏,還能交給朋友,不知當家的可願靜下心來聊聊,即便真要殺,也不急一時不是嗎?」
初雪知道,該軟和的時候,還是要轉變態度用些技巧的聊天。
段翔腳步微微一頓,眉頭深鎖,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看透過這個小丫頭,小小年紀,竟瞧不出一點心思,臉上一點都不顯山露水,她也算是閱人無數了,這小丫頭,是個狠角色,膽量、心智都超乎想象。
其實,她看得出,她來頭不小。
否則也不會讓雷肖成喊一聲東家,願意跟著她跑這趟西北了。
「好啊,不急,早上路晚上路都一樣,我且聽聽,你還有什麼花招。」
初雪暗暗鬆了口氣,只要對方這一口氣送下來就有戲了,說不定還能順道談成這樁生意,如此倒是省了不少事,雷爺也說了,這靈泉寨其實比他們之前選的另一個山頭實力要強不是嗎?
「哪敢在當家的面前耍花招,我這一個弱女子,當家的隨便出手我小命就沒了,我是個生意人,和氣生財,當家的,不妨咱們來談一樁生意,之前雷爺帶著我到處拜訪道上兄弟,也是為了生意
,同一樁生意,就是不知當家的可有興趣?」
段翔緩緩轉身回到座位坐下,「那就說說吧。」說著,從靴子裡掏出一把匕首,拔出匕首毫無徵兆的朝著初雪扔過去。
初雪看著匕首投來,嚇得大驚失色,但是沒有閃躲,只聽著虎嘯一聲,匕首從耳邊擦過,直接落入身後的樑柱上。
初雪毫不做作的拍著胸口,「當家的,你要殺就殺,別這麼嚇唬人,被嚇死了多少有些丟人,傳出去也不好聽。」
突然有些羨慕這些有身手的,便是不用來殺人,沒事拿來嚇唬嚇唬人也是不錯的。
「哈哈哈哈哈!你這個小丫頭,我還以為你……有點意思,我可沒瞧著你被嚇著,腳下比我們這些練過的盤子都穩。」
「嘿嘿,當家的就別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