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夏日暖風豔陽,越往西北走,天氣越是乾燥,初雪已經出發十餘天了。
一路行程緩慢,初雪走走停停,眼看就要到一鳴書院了。
前方暫時沒有戰況傳來,但是路上的遷徙的百姓明顯多了不少。
都城的訊息初雪也收到了。
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素王和越王問罪,罪證確鑿,兩位王爺要求見聖上一面,聖上最後允了,結果素王竟當眾行刺,而越王挺身而出救了聖上因此身負重傷,這也是誰都沒想到的結果。
「素王當場死亡,程家出來指證他與波羅勾結,死無對證,而越王,原本應該押送封地無詔不得回都城,結果卻因救駕有功身負重傷暫留都城,押送封地一事這一擱置就不知多久了,還有賢妃急病逝世,聖上身體有恙太子監國,英親王領兵,梅時九…隨軍,這短短十來天,竟發生了這許多事,也不知都城現在什麼樣子了。」
連著錦繡聽得這些訊息都感慨萬分,更何況是初雪。
「對了初雪,你那位師兄也往西北來了,行軍的速度肯定比咱們快,他們走的又是官道,咱們碰不上,這會兒顧及已經趕在咱們前面了,你說咱們後面會不會見上?」
沒有女子不愛八卦的,錦繡也是一樣。
初雪坐在一棵大樹下納涼,聽得錦繡的話回了回神,這些事,出乎意料,又似乎在意料之中,賢妃病故,初雪便知道,她十有八九是猜對了。
至於越王和素王的事,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是不知具體詳情,也就說不出個所以然,現在她都城越來越遠,都城的事,她相信即便梅時九不在,太子也能處理好的。
見初雪不做聲,錦繡忍不住用胳膊輕碰了下初雪。
「別不好意思嘛!」
呃…
初雪現在對錦繡真有些刮目相看了,現在就像是一匹脫了韁的野馬似的,哪像個閨中千金。
「他是隨軍,咱們走的不是一條道,應該是碰不上的。」
無奈,初雪見她一副不罷休的樣子,只要回應了一句。
錦繡噘了下嘴,看著一旁不算優美的景緻道:「你真的不回都城看看嘛?從訊息來看,聖上恐怕真的身體有所不妥,否則也不回讓太子這麼早就監國理政。」不管怎麼說,聖上都是她爹。
想著自己身邊這個堂妹是個公主,錦繡也是感觸頗深啊。
「走吧,爭取天黑之前趕到一鳴書院。」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大元真的是內憂外患,若是聖上此時有個三長兩短,太子能穩住大局嗎?
罷了,她想這麼多做什麼,想了也幫不上,朝中還有梅老太傅等忠臣不是嗎?
知道初雪刻意迴避話題,錦繡也就不再繼續。
「一鳴書院,這就是大元最大的書院啊,果然氣魄!咱們波羅在這方面,的確是要跟大元好好學學的。」…
一鳴書院門口,一個深藍色著裝的男子抬頭望著眼前拾階而上的灰牆青瓦感慨了一句。
男子看上去溫文爾雅,眼眸深處的英氣逼人被他掩藏的很好,這般看著,誰也無法將他與波羅國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羅剎王聯絡起來。
「王爺,不就是讀書嗎?咱們波羅國的男兒不光會讀書,還能跨馬騎射,比他們強多了。」跟隨一旁的男子頗為不服,高傲的抬著下顎,一身利落,就是看著有些秀氣,瞧著也是個有脾氣的。
「團兒,大元在這方面的底蘊,的確是波羅不能比的,這點咱們得承認,承認別人的長處,沒那麼難,難的是如何取其精華棄其糟粕!走吧,咱們去見識見識,記著本王的話,不可胡來,不要惹麻煩,本王不喜歡不聽話的。」
金絕天
說得溫和,臉上還掛著笑意,可團兒已經變了臉色收齊了身上那股子倨傲之氣。
「是,奴婢記下了。」
原來是個女子。
「嗯?!」
團兒連忙反應,「奴才記下了。」
金絕天這才滿意點頭拾階而上,恐怕誰都想不到,波羅的主帥此刻不在軍中坐鎮,而是在大元的國土遊山玩水。
才準備上去,剛走了幾步,就聽得身後好像有什麼動靜。
「王爺,好像也是來這的。」
另一個跟著的男子回身打量了幾眼,看著停下的馬車道了句。
「夕陽西下了,興許是路過此處留宿的也不一定。」金絕天並未在意,都是來做客的不是嗎?
當看著走下馬車的是幾個女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