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0 夢見家和母親
車子慢慢駛離塢州市,一路南下往西藏飛奔而去。
吉姆斯賽威,空間足夠開闊,駕駛室與後座擋板隔離開,上方掛著液晶電視,下方有小冰箱和儲物櫃。中間是兩座單獨真皮座椅,舒適寬大,帶有按摩功能,還可以旋轉,中間有小圓桌,正好與後排座一起吃東西打牌。由於舒適度極高,深受國人喜愛,並稱之為“保姆車”。
原本七人正好,多了個王曉樓,空間顯得侷促了。在座次安排上,四個女人坐後面正好,可梁媛偏要坐副駕駛室,誰去後面和女人擠著坐,這個神聖而幸福的事落到了馬哲身上。
王曉樓是馬哲帶來的,又和艾溪是好友,把蘇夏擠到最邊上。王鐸和孫曉轉過來看著他揶揄道:“馬哲,你***到那都有女人緣,怎麼樣,這麼多美女圍著你幸福吧?”
馬哲起身拖著王鐸道:“你過來,咱倆換換。”
“別別別,我可沒那福氣,一個人多自在,待會我把椅子放平了還能躺著睡,多舒服,哈哈。”
“想得美!”蘇夏瞪了一眼道,“待會去把李波替下來,讓他休息會兒。”
“嘖嘖,還有有人疼好啊,這才走了多久就心疼老公了。”王鐸開啟隔板的窗戶問道,“李波,累不累?”
李波回頭憨厚一笑道:“我沒事,你們聊吧。”
王鐸又轉向梁媛道:“媛兒,到後面來吧,我們打會牌。”
梁媛表情嚴肅,搖了搖頭道:“我暈車,後面不舒服。”
蘇夏聽聞立馬開啟隨身攜帶的急救包,取出暈車藥遞上前道:“怎麼不早說,先吃點。”
馬哲看著梁媛難受的樣子,頗為心疼。
王鐸沒心沒肺地道:“咱們幾個一起去旅行可是要啥有啥,蘇夏是醫生,馬哲會做飯,曉樓會唱歌,李波會開車,哈哈,齊活了。”
“那你倆幹嘛?”
王鐸看看孫曉道:“孫總負責拎包,我負責搞笑。”
一時間,眾人紛紛把矛頭對準王鐸,你一言我一語指責起來。而王曉樓始終沉默不語,瘦小的身軀夾在艾溪馬哲中間,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眼睛不時地瞟著窗外。
馬哲見此,問道:“你沒事吧?”
王曉樓聳聳肩,搖了搖頭抿嘴笑道:“沒事啊,挺好的,特別開心,特別興奮。”
艾溪見冷落了王曉樓,攙著手臂道:“小婉,這次旅行肯定會讓你看到不一樣的世界,放心吧,走不動了讓馬哲揹著你,他全程照顧你。”
“咳咳!”蘇夏咳嗽了聲,擠了擠眼示意坐在前面的梁媛。艾溪頓時臉紅了,意識到說錯話了,吐了吐舌頭閉上了嘴。
王鐸反應極快,立馬岔開話題道:“曉樓,你唱戲特別好聽,能不能給我們來一曲?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當活躍氣氛了。”
王曉樓靦腆一笑道:“很高興能與大家認識,那我就隨便唱一首了,呃……不唱京劇,唱我最喜歡的一首歌怎麼樣?”
“好啊。”王鐸激動地鼓起了掌。
王曉樓清了清嗓子,唱了起來:“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低迴婉轉的曲調,清澈甜美的嗓音正好與浩瀚無垠的夜景輝映,剛才還笑聲連連,迅速安靜下來聆聽天籟之音,意蘊悠長,不絕於耳。如同穿越回戰火紛飛的民國,在炮火聲中感受一隅的少頃安靜。
唱完後,眾人似乎意猶未盡,依然沉浸在優美的旋律中。坐在前排的梁媛帶頭鼓起了掌,叫道:“小婉妹妹,唱得真好聽。”
得到別人誇讚,王曉樓嬌羞地埋了下頭。
梁媛故意道:“你們在座的都是大學生,誰能解釋下這首歌的來意?”
一直保持沉默的孫曉開口了,道:“這是李叔同作詞作曲的,傳唱了上百年了依然經久不衰,現在聽絕不次於那些流行歌曲。”
“馬哲,你呢?”
馬哲微微一笑道:“孫總說得沒錯,這是李叔同遊學日本時寫下的歌,當時深受日本歌詞作家犬童球溪歌曲《旅愁》的影響,於是創作了填詞《送別》,而兩首歌的曲調都取調於美國歌曲《夢見家和母親》。不知對不對,小婉?”
王曉樓投來仰慕的眼神,拼命點了點頭道:“沒想到你對傳統文化如此瞭解,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最全面的解釋。”
女人的直覺是敏感的,梁媛明顯能感覺到王曉樓的眼神不對,不由得一陣眩暈,默默地回過頭,靠在車窗上望著窗外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