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0763 我要見見他

0763 我要見見他

歲月無情,父愛如山。

都說父親是家裡的頂樑柱,如同雪山頂上的青松,不折腰壓不垮,用偉岸的身軀撐起了一個個家。或許不擅於表達,更不懂得交流,但那份血濃於水的情感卻無法割捨。

忽然間,馬哲發現父親曾經挺拔的身板微微彎了下來,兩鬢若隱若現的白髮以及眼角的皺紋寫滿了滄桑。他確實老了。

馬文峰拖著疲倦的身子來到沙發上坐下,隨手拿起茶几上的煙點燃,頭靠在沙發沿上閉目深思。

馬哲走過去挨著坐下道:“爸,你少抽點菸吧,剛才又咳嗽了。”

馬文峰沒搭理,睜開眼睛小心翼翼拿起馬哲的手臂摸了摸道:“還疼嗎?”

馬哲不禁鼻子一酸,搖搖頭道:“不疼了。”

“那就好,別太用力,過陣子就好了。當年我執行任務時這條腿骨折了,本以為殘廢了,在家躺了一個月沒想到又站起來了。”

父親說話時,馬哲有些走神,心血來潮道:“爸,反正時間還早,要不咱倆去桑拿?”

“桑拿?花那冤枉錢幹嘛,我不去。”

馬哲拉著執意道:“走吧,累一天洗個澡搓搓背多舒服,又不花你的錢,我請客。”

馬文峰極力推辭,一旁的劉玉梅道:“兒子還不容易叫你去放鬆一下,不識好歹,快去吧。”

馬文峰無奈地笑了笑,起身道:“那走吧,不過咱得去正規的洗浴中心。”

“知道了。”

“媽,要不你也去?”

“我才不去呢,那飯還吃不吃了?”

“不吃了,你早點歇息吧。”

下了樓,馬哲帶著父親來到一家相對偏僻的洗浴中心。進門前,他還刻意低著頭,怕被別人認出來。

時值深夜,洗浴的人並不多。倆人躺在冒著熱氣的浴池裡,全身放鬆,無比享受。

馬哲記憶中最近一次和父親一同洗澡要追溯到初中了,那時候身上就佈滿了傷疤,幾乎沒一處好的,腿上有鋼釘的印子,手臂後背有刀口劃傷的道子,尤其是腰上的槍傷,可以說每個傷疤都有一段傳奇的故事。

“爸,你腰上的傷還疼嗎?”

“還好,陰天下雨會有點,不礙事。”

槍傷是當兵時留下的,當年為了救周正祥捱了一槍,也正是這一槍讓老哥倆的友誼一直走到現在。

馬哲關心地道:“爸,你的年輕不小了,真的不適合幹警察了,要不你也學周叔轉到政府部門幹個閒職算了,家裡反正又不缺錢。”

馬文峰活動了下脖頸道:“我也累了,確實想休息了,但現在不行,還有一項重要任務未完成,等完成了再說吧。”

馬哲立馬道:“是杜三兒嗎?”

馬文峰眼睛一瞪,四周看看低聲道:“小點聲,說話不注意場合。”

馬哲挪到父親跟前道:“鐸子想見你一面。”

“什麼事?”

待馬哲講完後,馬文峰眉頭緊蹙,眉宇間擰成了鐵疙瘩,鬆懈的肌肉瞬間繃緊,道:“鐸子又復吸了?”

馬哲嘆了口氣道:“這都怪我,沒看好他。爸,你得想想辦法,務必得把他救出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馬文峰猛然間站起來,如同蛟龍出灘般霸氣,水珠低落,硬朗的肌肉線條一點都不輸年輕人。拿著毛巾來到桑拿間,把兩邊的房間燈開啟反鎖,進了中間關上門道:“什麼時候見面?”

“儘快吧。”

“你來安排,見面地點定在他辦公室。”

馬哲驚呼,道:“爸,這不是……”

“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我要見見他。”

馬哲明白了,點頭道:“好!”

馬文峰搓著身上的汙垢道:“你剛才說得這些事我都掌握了,而且在杜三兒身邊安排的臥底,直到現在沒拿到有價值的證據,不能輕舉妄動。另外,省領導的態度模稜兩可,我是左右為難啊。”

“那趙書記什麼態度?”

馬文峰無奈地搖搖頭道:“當初趙書記親自到閔陽找我談話,希望能助他一臂之力,將南江省的黑勢力徹底清除,為他出任省長掃清障礙。然而,時至今日沒有任何動靜,據說上頭領導有不同意見。而現任省長似乎有意庇護杜三兒,即便拿到證據,我沒有權力抓人。”

這是父親第一次和他談工作,馬哲能理解他的苦悶。道:“那就眼睜睜地看著他胡作非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