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1 任何人都不會放棄
“或許吧,我也不知道。”劉洋道:“你想啊,周局和師傅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在一個戰壕裡爬過,絕對的關係。可為什麼周局在這件事上做出如此大的犧牲還遷怒於師傅,對方的來頭確實不小啊。”
馬哲唏噓不已。
劉洋接著道:“其實這事也不能怨周局,估計他也很為難,畢竟身份不一樣了。這個案子已經移交到檢察院了,可能很快會提起公訴,現在就看法官如何認定了。”
馬哲憤憤不平,道:“為什麼可以這樣?”
劉洋苦笑,道:“你是學法律出身,又是律師,想必應該很清楚吧。有些話不必明說,心知肚明就行。公道在人心,人在做,天在看,你父親問心無愧,不必內疚。”
馬哲和劉洋聊了許久,直到很晚才回了家。
回到家中,馬哲心情久久難以平復。可有些事……他氣得狠狠砸了下茶几。
馬哲突然有些思念父親了。看了看錶,已經十點多。如果在家,這個點都睡下了。可他還是拿起手機打給了父親。
父親許久接起電話,依然是粗聲粗氣,冷冰冰地道:“有事?”
“哦,沒事。”聽到父親富有磁性的聲音,馬哲不禁熱淚盈眶,哽咽著道:“爸,你吃藥了吧?”
“嗯。”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馬哲不知該聊些什麼,等待良久道:“行了,那您睡吧,掛了。”
父親掛了電話,馬哲呆呆地坐在沙發上,想了許多。他甚至聯想到晏楠的案子,會不會遭到同樣的干預,或者說直接就是個無頭案,永無天日。不過他堅信,父親一旦接手了,即便是陳年舊事,即便犯罪分子藏匿於何處,他一定會用獵鷹般的眼睛找到他!
回到臥室,馬哲醉醺醺地躺在床上,鼻尖突然嗅到熟悉的味道。睜開眼睛一看,依然是孟瑤睡過的床單,枕頭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孟瑤說她對香水過敏,馬哲也從來沒聞到她身上有撲鼻而來的香水味,時而飄來淡淡的茉莉清香,讓人陶醉。
也不知為什麼,馬哲心裡一直記掛著她。從陌生到邂逅,再到一次又一次巧合般的相遇,都如同夢幻一般。他原本以為倆人是路人甲和路人乙,擦肩而過永不相見,可命運偏偏讓倆人糾纏在一起。
和孟瑤是朋友嗎?好像不是。不是嗎?可倆人居住在一個房間很多次,儘管什麼都沒有發生,但這種機緣,和自己熟的不能再熟的梁媛都未曾有過。除了趙雅,孟瑤是和他居住在一起的第二個女人。
孟瑤冷豔的背後是有溫度的,這是馬哲的直覺。他有些後悔那天不辭而別,或許真有話說。可事到如今,說什麼都完了。孟瑤不是梁媛,她還會在搭理自己嗎?
馬哲翻了個身,用枕頭蒙著頭,在無邊的幻想中進入夢境……
晏剛在馬哲的鼓動下終於帶著妹妹去了省醫院。
慕寒說到做到,特殊關照,經過一系列檢查,得出的結論不容樂觀,晏楠屬於重度繼發性抑鬱症,還需要到美國做進一步檢查。如果條件允許,慕寒希望她留在美國接受治療。
這個醫療方案對晏家人來說是晴天霹靂。倒不是說病情,而是提到去美國看病一家人都驚呆了,估計花費是一筆天文數字,當場就拒絕了慕寒的提議。
慕寒說,不去美國也可以,但需要入院治療。而且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這即將是漫長的治療時間。
對於普通家庭來說,時間並不算什麼,高昂的醫療費用才是真正的重點。在多次詢問後,慕寒給了個保守估計,花費至少要七八十萬。
晏父無力地搖搖頭,就是砸鍋賣鐵也不見得能湊齊這筆錢,第二天下午就把晏楠帶回了家。
馬哲得知情況後,再三做晏家人思想工作,可不為所動。晏剛道:“馬哲,你的好意我們真的心領了,可真心力不從心。以後再說吧,謝謝了。”
馬哲心裡極其不是滋味,很想再拉一把可自己也無能為力。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晏楠就如此病下去嗎?
就當馬哲要離開時,晏楠出現在樓梯口,天真地揮了揮手,面帶笑容道:“馬哲哥,你要走嗎?”
看來晏楠今天是正常的,就像剛回來見面時一樣。馬哲勉強一笑道:“有事嗎?”
晏楠眼珠子滴溜溜轉,緊張地用指甲摳著手道:“我又寫了首詩,想讓你看看。”
馬哲看看愁眉苦臉的晏家人,爽快答應道:“好!”隨即上了樓。
晏楠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