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孟瑤回通道:“馬哲,怎麼又撞見你媽了,你不知道我當時緊張都不知該說些什麼了,是不是故意安排的?”
馬哲偷笑,道:“對啊,我媽都把你當我女朋友了。”
“去死!”孟瑤似乎很生氣,比較忌諱開男女關係玩笑。
馬哲沒有回信,而是百無聊賴地發呆,不停地打著哈欠。就在這時,晏剛打來電話,語氣低沉地道:“馬哲,今天中午你能來我家一趟嗎?”
馬哲爽快答應。他預感到晏剛已經做通家人工作,一件埋藏了五六年的大案即將浮出水面。
中午一下班,馬哲馬不停蹄趕回家。停好車後,徑直去了晏剛家。
進了門,晏剛以及他父母都在,一臉凝重坐在沙發上,似乎剛剛經過談判。
晏剛站起來道:“馬哲,你坐這邊。”
馬哲小心翼翼地坐到沙發上,點頭打招呼道:“叔叔,阿姨。”
晏父並沒有抬頭,而是吧嗒吧嗒地抽著悶煙。晏母眼神回敬,露出一絲難看的微笑。看得出,自從晏楠犯病後把這個家的生活節奏完全打亂了。擱在以前,晏家也是附近一帶有名的小康家庭,說倒就倒了。
沉默片刻,晏剛道:“馬哲,那天你說的事我和家人商量了下,決定按照你的意見來。但我們有個要求,最大限度地保護晏楠的**,我不希望她再次受到傷害。”
馬哲點點頭道:“既然你們做出決定了,那今晚和我父親提一提,他是專業的,知道該走哪些程式。”
遲暮許久,晏剛咬著牙道:“好吧。”
晏母落下了眼淚,掩面而泣。而晏父眉頭擰成鐵疙瘩,歪著頭拼命抽菸,恨不得將一根一口抽完。這些年,他們承受的思想壓力太大了。
馬哲開導晏父晏母,道:“叔叔阿姨,出了這種事情我心裡也很難受,但晏楠不能白白遭罪。她還小,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如果不解開她內心的疙瘩,病情只會越拖越嚴重。”
晏父晏母始終不說話,馬哲見狀起身道:“晏剛,那我先回去了,有事打電話。”
出了晏家大門,馬哲如同從冰窖裡鑽出來一般,壓抑得無法呼吸。看到門口停放著警車,應該是父親回來了。
馬哲快速進了家門,果不其然,父親身心憔悴地躺在沙發上小憩,這兩天估計忙得夠嗆。
馬哲從臥室取出毛巾被,小心翼翼地為其蓋在身上,馬文峰警惕性相當高,立馬睜開眼睛,看到是馬哲後又閉上眼睛冷冷地道:“回來了?”
“嗯。”馬哲關心地道:“爸,你要累了就進屋睡吧。”儘管倆人關係緊張,但畢竟是父子,血濃於水,打斷骨頭連著筋,只不過表達愛的方式不同而已。
“不用了,我眯一會就行。”
看到父親頭皮鬢角依稀發白,額頭上的皺紋多了不少,深邃的眼睛微微凹陷,當年的馬豹子也老了,不禁有些傷感。
父親分配到公安局後一直在基層幹民警,一干就是三十年。前些年才調回局裡,當了個刑警隊長。幹了一輩子警察,立功無數,辦案無數,年輕時追捕犯人永遠衝在最前,速度最快,如同獵豹一般,馬豹子的稱呼一直流傳到現在。
如今,這匹豹子已經邁入老年,再過五六年就該退休了。按道理說,像他這個年齡完全可以退居二線,可他卻閒不住,主動請纓上前線。老驥伏櫪,志在千里。他始終有一顆不服老的心,有一股不服輸的勁頭默默地奉獻著。
馬哲常常把父親當做榜樣,可父親實在太優秀了,他無法超越。即便是偷師學藝,學到的僅僅是表。
馬哲正在胡思亂想,馬文峰睜開眼睛坐起來用手搓了搓臉道:“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不愧是幹刑警的,即便睡覺都能揣摩到旁人的心思。馬哲道:“確實有點事要和您說。”
“說吧。”
“我們能進屋說嗎?”
馬文峰沒說話,起身進了臥室。
進屋後,馬哲大致將晏楠的事講了一遍,本以為父親和自己一樣會驚訝萬分,結果他異常冷靜,冷靜的讓人不敢相信。
過了許久道:“這是他家人提出的,還是你在中間串掇?”
面對父親威嚴的眼神馬哲沒有說謊,道:“爸,我看著晏楠實在可憐,真心想幫幫他們。”
馬文峰嘴角微微抽動,道:“這事我早些年就知道了。”
“啊?”馬哲難以置信,道:“您既然知道了為什麼不幫他?”
馬文峰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