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謙明白了,馬哲並不是要真心回來,他的心還牽掛著某些人某些事。心中一陣失落,道:“行,你考慮吧,完了告我一聲。”
曹陽端起酒杯道:“好不容易聚一次,咱能不能別提這些事,把亂七八糟的事都放下,好好喝酒好好吃飯。來,幹了!”
三人喝得東倒西歪,曹陽似乎還意猶未盡。開著車直奔閔江溫泉山莊,包了棟別墅,躺在後山的溫泉池中繼續喝紅酒。
與兒時玩伴總有聊不完的話題,三人開始憶往事互相揭短,打老師拍婆子調戲學妹件件糗事抖落出來,爽朗的笑聲迴盪在繁星點點的夜空。
曹陽興致很高,喝完酒享受特殊服務去了,周謙留下來陪馬哲聊天。他明顯感覺出來,馬哲藏了一肚子心事難以發洩,而曹陽在場又不便說。私底下,兩人幾乎無話不談。
周謙游到馬哲跟前遞給一根菸道:“說說吧。”
馬哲光著膀子享受著冷熱交替的刺激,吐了一口菸圈仰天道:“趙雅跟別人走了。”
周謙並不驚奇,扭頭道:“上次見面你不說過嘛。”
馬哲搖搖頭道:“這次是真的,而且很快就結婚。”
周謙頗為震驚:“這麼快?那男的是誰?”
“叫秦羽,一公司老闆。”
“哦。”周謙似乎明白了,沉默片刻道:“各人有各人的選擇,她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你也不必沮喪。我知道你很愛她,可又能怎麼樣,去那個男的手裡奪回來嗎?”
馬哲立馬道:“我還真有這個心思。”
馬哲做出任何決定周謙都不意外,澆了一盆冷水道:“且不說你能不能與那小子抗衡,最關鍵的你應該知道趙雅心裡怎麼想的。要不然你搶過來也搶不回她的心,最後還是徒勞。”
周謙的話一語成讖,一針見血,馬哲不得不承認。他很想問問為什麼,可回頭一想,既然已經選擇離開,知道原因又有何意義呢,還不如不問。
“行了,為了一女的真不值當。”周謙安慰道:“這段時間你好好冷靜想想吧。如果決定走,儘快離開,年紀大了耽擱不起,早做決定早開始新的生活。假如決定留,那就老老實實去金盾律師所上班,找個踏實的姑娘,像我一樣安逸瀟灑地活著。”
馬哲感激地點點頭道:“三天後給你答覆。”
“你也別說三天,一週吧,多考慮考慮。”
“就三天。”
“成!”
聊完他的事,馬哲端起酒碰杯道:“別光顧著說我啊,你過得還舒心嗎?”
周謙苦笑,搖頭晃腦地道:“還行吧,馬馬虎虎,撐不死餓不死。你也知道,我每走一步由不了自己做主,老頭都已經提前安排好了。畢業後去城建局上班,然後娶了小芳生子,有房有車無存款無負擔,每天就這樣渾渾噩噩地活著,相當安逸。”
馬哲羨慕地道:“你這小日子過得太***爽了,我都嫉妒死了。”
“嫉妒個屁!”周謙面無表情道:“馬哲,你應該瞭解我的性格,與你一樣不甘於命運安排,何況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每天上班無所事事,在單位我就像透明人一般,自上而下包括局長對我都客客氣氣,也不給我安排工作。我知道,他們這是給老頭面子,還美名其曰掛了個辦公室主任職務,呵呵。”
“再說小芳,咱不說長相,副市長的女兒,一場政治聯姻。我們倆幾乎沒談過戀愛就結婚了,倒是相敬如賓,可這是**裸的政治交易,我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在別人眼裡,我永遠是周正祥的兒子,某某市長的女婿,這些強大的光環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真的,我過得很累很累。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撐不住選擇逃避。”
馬哲雖不懂政治,但理解周謙所承受的壓力。兒時以父親是警察而自豪,參加工作卻以父親是領導而羞愧。父輩的光環太強大註定無法超越,即便是將來退休,提起周謙依然是周正祥的兒子。
另外,父輩為了政治利益,將周謙作為政治籌碼達到目的,這種做法古往今來屢見不鮮。很多時候,周謙如同一個牽線木偶,任由父輩擺弄。
從這點上講,自己的父親反而開明許多。不干涉工作婚姻,給他足夠的自由空間。唯獨的一次干涉是考大學報志願,父親逼著他報考政法大學。馬哲爭氣地考上了,父親在局裡揚眉吐氣了一回,因為他是公安家屬院第一個考取政法系統的最高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