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避之不及,差點被撞倒。陸貞訓趕緊扶著她:“快進府去。”還沒跟她一起進去,又被人撲倒,膝蓋重重的磕在陸府的臺階上,鮮血頓時湧了出來,染得白雪很是妖冶。
“二姐姐!”謝青嵐也急了,忙要扶她,又見一個漢子被人群給推了出來,朝著自己肚子撞了過來。謝青嵐大驚之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還是檀心攔在那漢子之前,也是摔在臺階上:“夫人趕緊進府去,這暴動不簡單!”
又聽到方才那朗朗的聲音:“好傢伙!你還敢還手!”那圍成兩團的人群頓時像是被煮開了的沸水,激烈的湧動起來,不少人被擠了出來,手忙腳亂之下,踩倒了許多人。謝青嵐被一眾護院護在身後,必然無虞,但陸貞訓雙腿被磕在石階上,疼得連動都不敢動,看著一個身材肥碩的漢子被推得七葷八素,腳下不穩就朝著自己砸了過來。
她原本就瘦弱,這要是被砸在身上了,估計非得被砸成標本不可。耳邊似乎都聽到了骨頭寸寸碎裂的聲音,只是想象中的痛楚卻沒有傳來,正眼看去,卻見面前一個身材頎長健碩的男子單手將那漢子衣領拎著,止住他的撲倒,有懶洋洋的向前面一扔:“嘿,這樣好玩的打人場面,不叫上本王?”
那漢子摔在地上,好像地面都給震得抖了抖,也成功鎮住了這群正在群毆的人。而更扯的事卻是,等眾人都靜了下來,鼻青臉腫的發現,自己在打的根本就不是陸顯,也不知道是拽著誰在打。
場面還真不是尷尬二字能夠形容的了,眾人紛紛鬆了手,看著面前負手的男子。他長得倒是十分俊美,只是那輕佻的笑容也掩不住眼中的冰冷肅殺。見眾人紛紛住手,他笑得更是開心了:“喂,誰最先開始打的?來來來,本王正好想找人鬆鬆筋骨,出來給本王練練?”
這下可把眾人都給鎮住了,誰不知道自從越王進京之後,這街上游蕩的紈絝子真是死絕了——可不嘛,這位爺出了名的神叨叨脾性,一個看不順眼就能將你踹湖裡去,這大冬日的,還想多活幾日呢。
見眾人都不說話了,越王一雙眼睛冷冷的掃過眾人,這才收回了那滲人的目光:“都散了吧。把陸顯那兩口子給本王綁嘍,扔到刑部大牢裡去,沒本王的話,要是誰敢放出來,就等著本王去跟他嘮嗑吧。”
越王府的管家一邊答應著一邊讓陸府的家丁綁了人。眼看眾人作鳥獸散,越王的目光微微落在那其中一個離開的人身上,一雙眼睛眯得更緊了。
謝青嵐趕緊上前,因為太快,差點一個趔趄摔了,嚇得剛才為她當了肉墊的檀心要再當肉墊,還好穩住了:“二姐姐。”
“我沒事。”陸貞訓一笑,奈何膝蓋上痛得要死,實在沒辦法動彈,又對越王欠了欠身,“多謝殿下相救。”
“本王救你了?”越王挑眉道,對要扶她的謝青嵐拋了個媚眼,“畢竟本王心悅的女子在這裡,本王當然要來了。不過青嵐很是在乎你,我自然要幫你一把。”
謝青嵐被越王調戲也不是一兩回的事了,也懶得跟他計較,要扶陸貞訓,卻見她實在痛得厲害了,也不敢擅動,趕緊命人去找大夫。越王微微眯起一雙眼睛,蹲下身子,竟然大喇喇的握住了陸貞訓的膝蓋,眾人都給唬了一跳,連攔都來不及,越王又懶洋洋的收回手去:“不僅是外傷,還傷了筋骨,還是抬進去吧。”又對陸貞訓扯開笑容,“本王也可以勉為其難將你扛進去。”
陸貞訓搖頭:“不必了,多謝越王好意。”因為坐在雪地上,雪水融化滲進了衣裳,實在是冷得徹骨,陸貞訓一張小臉都被冷得變了色。越王笑得那叫個誇張:“你們女人身子就是弱,這冷一下就變了臉,真是孱弱。”
謝青嵐現在脾氣可大,才不管這貨是誰呢,頓時沒好氣道:“你不會說話就別說行嗎?沒人當你是啞巴。”
越王抱胸道:“嘿,你這是跟誰說話呢?”
謝青嵐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也懶得理他,隨著幾個粗使嬤嬤一起進了陸府。越王自討了沒趣,轉頭也要走,走了不多時,就見自家管家回來了:“殿下,都辦妥了。”
“唔……”越王懶懶的眯起了眼,“你覺不覺得那人很是眼熟啊?”
管家也沒懂他在說啥,只愣愣的“啊”了一聲,越王咧開一個吊兒郎當的笑容:“去吧,去給宋馳那廝點顏色瞧瞧,總歸,他也不該這樣長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