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陸澄和馮氏夫妻二人雖說貌合神離,但陸澄就是昧著良心都說不出這媳婦有什麼不好。況且就算他對於謝青嵐念念不忘,但兩人已經有了小郎君,況且小郎君現在身子還不是頂好,陸澄到底還沒渣到那個地步。
而現在,擺在夫妻兩人面前最大的難題就是,到底如何將二房給分出去。
所謂父母在不分家,但是現在連陸兆南都被氣得中了風,胡氏一向軟綿,不必拿出來細說,現在陸府上下全都是馮氏在拿主意,而陸顯和蔡氏兩人,先不說別的什麼,陸顯明知道蔡氏往日嫁過人,甚至還是被人休棄回家的,他居然還敢將人往府上領。
而馮氏很是明白,謝青嵐的話並沒有錯,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況且陸顯這貨根本就值不得別人為他留戀什麼的,就算馮氏她爹比較奔放,眼中根本就沒有禮法什麼的,但馮氏也不會覺得氣死嫡妻這件事是可以接受的。
只是現在問題來了,現在陸兆南癱了,胡氏又是個軟弱的,指望她還不如指望自己,而再退幾步說陸暉,這貨癱在床上也不是一兩日的事了,那可真是脾氣愈發暴躁,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hold住的。
左思右想,馮氏還是決定出手了,就算不為自己和陸澄,也要為了自己多病的兒子,總不能叫這個沒正型的叔祖禍害的。
而陸顯和蔡氏兩口子被綁在柴房之中,左等右等,等來的卻是分家的意思。陸顯當場也是懵了,幾乎向前撲了幾步:“我爹他……”
馮氏身邊的大侍女白露冷笑著,居高臨下的看著陸顯:“顯二爺現在知道過問老爺了?也是顯二爺孝心可嘉,老爺倒是沒有駕鶴西去,只是這邪風入腦,下半輩子可都要在床上度過了。”
陸顯被這話裡的諷刺之意給驚得臉上一白一紅的,埋頭不說話。蔡氏卻跳了起來:“既然老爺沒死,父母在不分家,你憑什麼做主?馮氏她憑什麼?現在老爺還在,她就敢將二叔掃地出門了?來日若是老爺閉眼了,太太會不會也被遷怒?”
她這一跳起來,差點把白露撲倒,好在這姑娘反應迅速,飛快的讓開了身子,讓蔡氏撲了個空:“澄二奶奶,您這話說得還真是好意思?若非是你,老爺現在為何會躺在床上成了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又從袖中抖出一封信來,“老爺雖沒有未卜先知的能耐,但自從你進門,老爺沒有一刻不是防著你的,早早的就寫好了吩咐,一旦自己有事,為了陸家,便將二房分出去就是了,從此之後,生嫁娶喪,再不歸這府裡管<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陸顯恍若雷擊,差點軟在地上,又飛快的搶過白露手上的書信,上下看了一眼:“這、這的確是爹的筆跡……”
“混說!”蔡氏尖聲叫起來,“老爺一片愛子之心,怎會這樣對待二爺?定是你主僕二人合謀,想要這陸家偌大的家財!我可知道,當日安陽侯分家之時,陸家可是得了一成的家產!”
白露佯作恍然大悟狀:“這便是你嫁進來的目的嗎?這事雖算不得隱秘,但也不是尋常人都知道的,原來澄二奶奶打得是這個主意,那麼還請二奶奶聽清楚了。”她清了清嗓子,“這是謝姑娘給老爺太太的,即便是來日老爺太太合了眼,也自有長房的人來繼承,根本沒有二房的事。另者,”白露端著笑容,“謝姑娘方才使人來說了,若是二房分家出去,她會將貞二姑娘和澤三爺接走,故此,還請二爺和二奶奶自便吧。我家奶奶的意思,二房該得的,半點不會少了。”
蔡氏滿臉灰白,要說她沒打謝家那一成家產的主意那是不可能的,但現在竹籃打水一場空,實在讓人不能釋懷。蔡氏這樣想著,不免心中惱火,反手竟然是摑在了陸顯臉上:“皆是你惹出來的!”
陸顯原本失神,被蔡氏一巴掌打在臉上,怔了片刻,旋即如同猛虎般撲了上去,他原本瘦弱,這一上去,好像是枯骨般將蔡氏摁翻,順手給她一巴掌:“你還有臉說我!若非是你,我怎會走到這一步!”
眼看著這兩口子要打起來了,白露很淡定的讓人將他們拉開,旋即退了出去。馮氏站在柴房之外,見白露出來,這才低聲道:“如何?”
“二奶奶妙計。”白露笑道,“令人偽裝了老爺的筆跡,這樣一來,便再也不是澄二爺這侄子要逼他了。”
馮氏頷首:“該給二房的,一件都不能少,仔細別人說咱們什麼。”原本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若是陸顯和蔡氏不肯就範,她也不介意破釜沉舟,將這事給鬧開了。沒臉總比沒命強,若是再跟二房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