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三人都沒有好處的,不妨早日作出了斷吧……”
“青蘿和二姐姐都不小了,這樣拖下去,誰都沒好的。”謝青嵐狠狠地閉了閉眼,站起來凝視著劉肅,“實則有一句話,我想了很久,今日還是得告訴肅哥哥。不管哥哥到底是喜歡哪一個,就請早日做出決定,放了另一個吧。”
“青蘿性子明豔,這點肅哥哥比我更清楚,更知道青蘿絕不是那糾纏不休的人,若是選擇青蘿,那也是很好的。而二姐姐,她比誰都拎得清,只是因為陸家,她瞻前顧後得太多,若是肅哥哥真的心悅她,就給她些支援,叫她能夠撐下去,若是實在沒法子,就放了她吧。二姐姐年歲不小了,又不像青蘿有孃的庇護。”
劉肅凝眸片刻,苦笑道:“你知道我的答案不是嗎?”又輕輕說,“我不願意傷了阿蘿,只是二姑娘,我並不知道她心中……”
“若是不知道,你就去問問,不也是很好嗎?”謝青嵐看著他道,“肅哥哥用兵如神,何必在感情之事上這樣猶疑?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總比你們三人這樣彼此折磨到死的強不是?”她說著,不免想起傅淵那耍流氓的強吻,一時臉紅到了脖子根。
劉肅沉吟片刻,握了握拳,還是起身:“如此也好。”
謝青嵐想了想,還是決定和劉肅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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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等找到陸貞訓的時候,卻見褚青蘿和她在一起。如今初雪降下,天地間都染上了幾分素白。陸貞訓一身綠襖,褚青蘿還是那鐵鏽紅的斗篷,兩人就那樣相對站著,好像在說什麼。離得遠了,有些聽不清。
劉肅和謝青嵐相視一眼,雙雙決定去聽壁腳,行到了一株梅樹後,才勉強能夠聽清褚青蘿的話:“你今日離開,算是什麼?不敢面對我還是表哥?”
“郡主誤會了,臣女不過是乏了些,這才想要四處走走。”陸貞訓面不改色,“更何況,世子和郡主是有話要與妹妹說的。”
褚青蘿冷笑道:“陸貞訓,我無意聽你與我打諢。”又道,“你這樣好的皮囊,真是叫女子歆羨。你可知道,你那時笑起來,就連三春之中最美的花兒見了都黯然失色。”她無聲嘆息,“我知道你什麼意思,我並非蠢人,更知道你也不是。不拘你什麼由頭,你都不該如此。你以為你退讓我就能如何麼?或是你認為你不退讓我會將你如何?陸貞訓,我不是公報私仇的人,你是你,陸家是陸家,我從未想過將你們混為一談。”她面上出現幾許難受,“我知道,表哥心悅你,你與我二人,在某種程度上說,是勢不兩立的,只是我又喜歡你得很。最要緊的,我不需要你的施捨。”
“你退讓是沒有意義的,我知道自己要什麼,所以我要去爭取。而就算你退讓,他的心思還是在你身上,我無心要這樣的男人,就算是要,我也是要一個心中只有我的。我努力一把,興許能夠將你從他心中排擠出去,但是我不接受你的施捨。”
陸貞訓一直平靜的聽著,待褚青蘿說完,這才笑起來:“郡主,臣女一直是待在陸家的,審時度勢的本領,自認無人能出其右。所謂郡主想要跟我正大光明的爭一爭……可惜,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勝算。”
“齊王也好,齊王太妃也好,或者是整個皇族,都不會容許我的。”陸貞訓只是微笑,彷彿一個雪人般僵硬,“這場爭執,從一開始就沒有意義。”她又輕輕靠近褚青蘿,伏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這才抽身離開,“還請郡主莫要相怪才是。”
她說了什麼,謝青嵐不得而知,見劉肅也是茫然的模樣,更是奇怪。褚青蘿的臉色也是蒼白起來,很是悲慼的模樣:“你……”
“若我有郡主這樣的家世,我也願意去爭一爭的。”陸貞訓似嘆非嘆,臉上的苦笑那樣的傷感,“臣女累了,暫且告退了。”行了一個禮,去了。
褚青蘿立在冰雪之中,不甘的跺了跺腳,雪花被腳踹起,洋洋灑灑的沾在她衣衫上,彷彿紅底白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