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真是不怨謝青嵐瞎想,畢竟越王太妃跟她沒有半點交集,現在直接大喇喇的說越王太妃要見她,可能嗎?
退一萬步講,就算真是越王太妃,那自己沒死的事,她是怎麼知道的?
謝青嵐滿心疑竇,看著那人就不說話了。舒忌立在謝青嵐身側,見狀出言阻攔道:“夫人尚在養傷,只怕是不能去了。”
“我家太妃不過請安陽女侯說說話罷了,絕無害她的心思。若是尊駕不信,大可以派人跟去。”來人負手而立,說不出的傲然,根本不像是尋常的侍從,“說些不好聽的,丞相大人性子如何不需人多說,太妃怎可能冒著和丞相大人結仇的風險來害安陽女侯呢?”
舒忌還欲再說,謝青嵐道:“舒忌,你不用再說了,我隨他去就是了。傅淵若是問起,就說是我的意思,與你無干。”又對檀心使了個眼色,讓她隨自己去。
那人笑道:“還是女侯爺豁達,請吧。”
府衙外已然停著一輛裝飾華美的馬車,看來的確是越王府的手筆,謝青嵐也不侷促,直接上了馬車坐好,又聽來請自己的那人說道:“如此,就走吧。”
待馬車停在越王府門前的時候,謝青嵐還是讚歎了一聲。朱門前兩個大石獅,上懸鑲金匾額,上書“越王府”三個楷書大字,字跡氣勢磅礴,很有一股雄壯之感。而越王府的規制,就算是京中尋常的王府都比不上,劉尋這面子功夫還是做得很好。
越王府之中,要說正經主子也就越王和太妃兩人。劉平雖是浪蕩子,但私生活極為檢點,別說侍妾了,連近身伺候的丫鬟都沒有。整個越王府卻是五進五出的大院子,實在是奢靡到了極點。
謝青嵐先是坐馬車,而後換了幾次小轎,這才倒了一處環境很是清幽的院子裡面。在院門站定後,那人進去不多時又折了回來,道:“太妃請女侯爺進去呢。”
謝青嵐一面答應,心中一面惴惴不安起來。要說若是越王來找自己,大概自己心中都要好受些,可是這位太妃,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直到進了屋中,才見到有些日子沒見的越王太妃,她原本就是個秀美的女人,縱使比不上太后年輕時候的容色傾城。雖說臉上留下了不少歲月的痕跡,但周身那氣度,一看就知道是貴族家庭教育出來的。
“臣婦給太妃請安,太妃金安。”謝青嵐也不敢怠慢,先給越王太妃請安道,又因為聲音沙啞,實在是提不高聲音了,維持著僵硬的福禮。
“起來吧。”越王太妃道,“你我也不是第一回見面了,我今日不過找你來說說話罷了,不必拘禮<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又讓人給她奉了茶,問道,“我聽得你嗓子有些不對勁?”
“被煙嗆了,休養幾日就好,謝太妃掛懷。”謝青嵐很淡定的回答了,心中的不安更甚,實在是想不通越王太妃為什麼會找自己來,甚至於,她為什麼會知道自己沒死。
而對方像是看出了她的疑竇,將手中的茶擱下後:“能從火場之中逃出來,不拘什麼緣由,總是值得讚賞的。若不是我動用了平兒的探子,也不曾知道這些。”太妃臉上的笑容那樣的雍容華貴,甚至於比太后更像上位者的從容,“那麼傅夫人,你可知道我今日找你來所為何事?”
“臣婦不曾知道。”謝青嵐老老實實的回答,看著太妃臉上的笑容,實在是想不到自己和她有半毛錢的關係。
“明知道吳越是龍潭虎穴,但你也只有這個地方能來了,我如果沒想錯,應該是皇帝的手筆吧?”越王太妃很淡定,好像她說得根本不是大燕的皇上,而是一個鄉野小兒,“皇帝一向是狠心的,有什麼做不出來?況且我想,如果是你,傅氏根本不會管吧,就算傅淵傾心於你也是一樣。”
謝青嵐也不搭腔,越王的態度模糊不清,是不是敵人還不好說,她也不會傻到那個地步會對越王太妃抱有什麼多餘的好感。
見謝青嵐不說話,太妃倒是笑了出來,紅唇邊滿是一股子深切的溫雅:“好了,咱們大燕女子不得干政,我也無心追究誰害你,畢竟與我關係不大,礙不了我半點事。”她一邊說,一邊重新端起茶,小指上的護甲磕在茶盞上,一聲脆響,“我今日找你來,說來也是懺愧。我終其一生,也不過一個不成器的兒子,他也是二十好幾的年齡了,奈何一直不願意娶親。我尋思著,這事若再不定下來,他倒也放老了。我久在吳越,對於京中的境況也不甚瞭解,不知傅夫人可有合適的人選?”
雖說越王太妃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