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
謝青嵐怔怔的看著便宜老孃的笑容,那笑容那樣的雍容華貴,其中又透著一股子雍雅,氣度之好,實在是讓人覺得舒暢得很。但這個笑容,幾乎說是含著血腥之氣的笑容也不為過。
這場婚姻,原本就是一場交易罷了,一邊綁著端敏和齊王,另一邊綁著劉肅、褚青蘿和陸貞訓。原本是一場公平的交易,可是,劉尋反咬一口,讓這個天平再也無法維持下去——一旦褚青蘿出了事,端敏和褚霄,哪個是好相與的?
可惜,劉尋這個目光短淺的,又有趙瑪麗這個狗頭軍師,兩人合計出來這樣沒腦子的舉措,以為嫁禍給謝青嵐就能萬事大吉。但端敏何曾是個沒腦子的人?
正在這樣想著,照壁後傳來了一陣嘈雜,循聲看去,一臉風塵僕僕的劉肅被一群人簇擁著,疾步向此處走來。一件謝青嵐陸貞訓都在,先是怔了一怔,也沒有多問什麼,轉向端敏道:“姑母,阿蘿她……”
“方才難產,怕是血崩了。”端敏看著劉肅,緩緩說罷,又不再說任何話了。劉肅這麼些日子,原本膚色就黝黑了不少,但現在臉上血色褪了去,看著極為怪異。
謝青嵐嘆氣一聲,道:“肅哥哥別急,嚴大夫已經進去救了。肅哥哥先去看看孩子吧。”
“孩子……”劉肅喃喃道,“孩子已經出世了?”又捏一捏自己的眉心,“阿蘿她、她怎會如此?”
簡單提了兩句,眾人紛紛緘口不言,在暖閣之中,總算是見到了剛吃了奶正睡得十分香甜的孩子。站在搖籃邊上,看著孩子,因為剛出生,臉上皺巴巴的。
劉肅看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又轉頭,看著站在屋中的謝青嵐和陸貞訓,咬緊了牙:“嚴少白怎麼說?”
“還沒有定論。”謝青嵐淡淡說罷,又拉一拉陸貞訓,示意她走。這兩人這樣會面,實在是有些尷尬,陸貞訓卻將拉住自己衣袖的手拂了下來,抬頭看著劉肅,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劉肅有些發矇:“二姑娘……”
誰知,陸貞訓抬起手,“啪”的一巴掌就摑在了劉肅臉上。別說劉肅被打蒙了,就是謝青嵐都蒙了,看著陸貞訓半晌沒說出話來。
“世子知不知道,郡主若不是為了你,怎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她寧願自己死都不願意寫信叫你回來,就因為她知道這是陰謀,所以寧願自己和肚裡孩子受著折磨都不肯叫你回來送死。”陸貞訓伸出的手根本沒有收回去的跡象,“可是你又做了什麼?這麼多日子,你盡到了當丈夫的責任嗎?郡主若是今日沒了,孩子要怎麼辦?你會是下一任齊王,你會有你的齊王妃,你會有無數的孩子,到時候你眼裡還會不會有郡主拿命換來的孩子?”
陸貞訓一邊說,眼中一邊蓄滿了淚:“你到底在想什麼啊!郡主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為什麼要念念不忘過去的事?你到底在執著什麼?”又退了一步,“不,劉肅,我們沒有過去,從一開始就沒有,你我不過就像是無時無刻都在擦肩而過的陌生人,根本就不存在的過去你到底想留住什麼?!”她說著,臉上的表情慢慢的肅斂起來,“我們沒有過去,沒有過去,也沒有留戀,一切不過是你強求而已。郡主她、青蘿無時無刻都在痛苦著,可是你卻生活在自己臆想出來的過去裡面,你這樣公平嗎?你對青蘿公平嗎?亦或者是對我,對我公平嗎?”
“今日郡主所受的苦,是你造成的,也是我造成的。憑什麼她那麼痛苦,你和我卻在這裡——”陸貞訓的聲音幾乎歇斯底里,“劉肅,你憑什麼?我們憑什麼?憑什麼要將你我所受的痛苦施加在別人身上?你跟我,劉尋,端敏大長公主,齊王,或者是越王,所有人的行為所導致的結果,就要褚青蘿一個人用性命來揹負?”強烈的反應之後,卻是平靜了下來,“她還那麼小,所以就要拿命來承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