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青嵐對於劉肅要走這押金是表示了莫大的關心,傅淵挑眉看著她,唇角的笑容愈發的濃烈了:“你捨不得不成?”
“我舍不捨得有什麼?我是心疼我家妹子。”說到褚青蘿,謝青嵐心裡那感覺還真有些不是滋味。外人看來,褚青蘿嫁與劉肅,夙願一朝得償,也是無比的幸事的。但世間悲劇莫過於此,褚青蘿何等高傲的性子,就算這樣嫁給劉肅,必然也是不高興的;而劉肅對於陸貞訓念念不忘,當然也不會真的對褚青蘿有多大的情分了。
所謂青梅竹馬,讓人羨慕嫉妒恨的情誼,在這樣的時候,不如沒有,或許還好上了許多。
傅淵見她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知道為了這兩個姐姐妹妹,謝青嵐是操碎了心。淺啄她的額:“答應我,不許再想這些了,她們二人都嫁了人,有什麼不妥,自有她們夫君為其擔憂著,也輪不著你擔心。”見她有意反駁,又放柔了聲音,“你不為自己想,也為咱們孩子想想可好?你總是這樣憂思過重,孩子來日會不健康的。”
所謂孩子是母親的軟肋,謝青嵐當場就軟了:“好好好,我不想了,總歸這些瑣碎事也不該是我管的了。”
傅淵見鎮住了她,笑道:“這才是了。”又抵著她的額,“待姑母身子好些了,我向劉尋告假,咱們好好出去遊玩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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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下來,傅家二房的兩樁婚事接連操辦,讓人很是奇怪——傅家二爺娶了一個沒落世家女,而傅雅則是嫁到了被傅淵做主,嫁給瞭如今正是御史的李清明。
世家們雖然這些日子忙著和士族周旋,但傅家大姑娘入宮,要是剩下這倆又給傅家帶來兩個位高權重的姻親,就是拼了老命不要都要給他們倆攪黃了。
不過還好,傅淵和謝青嵐這安排讓世家們鬆了口氣,旋即又去和士族明槍暗箭的爭了起來。
當然,成為世家們眼中釘肉中刺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皇帝劉尋,不過劉尋這貨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根本就沒看出來洛陽侯等人的陽奉陰違。至於是否給自己招來彌天大禍,那就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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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丞相府裡,謝青嵐還在哭自己的錢呢!小叔子給世家女下聘,人家再怎麼家中沒落,也是正正經經的世家女,禮數自然得拿齊了,這聘禮什麼的,傅二叔當然是拿了不少出來,但謝青嵐也是填補了近萬兩銀子進去,給足了傅涵面子。
而傅雅的婚事,謝青嵐哭窮就哭得更厲害了。傅雅雖說是二房的閨女,但如今是記在長房名下的,算是嫡親的妹子。嫡嫡親親的小姑子出嫁,你做嫂子的要是苛待了半點,仔細別人指著你脊樑骨嗎?況且女子出嫁之後,孃家固然是靠得住,但兗州千山萬水,傅家闔家都在京中,想撐腰也沒用。這種時候,只要手中有錢,腰桿子就挺得直。
於是乎,安陽女侯一狠心一跺腳,給了傅雅兩萬兩現銀,再加上零零碎碎的嫁妝和兗州的錢莊鋪子,加起來近十萬兩。
而轉頭,還有個傅靜進宮的事,傅家少不能再拿錢。總之一來二去,謝青嵐終於覺得自己成了鐵公雞,一文錢都不想拿出來了。
送走了傅雅出嫁,傅靜進宮之後,閒下來的謝青嵐也就去齊王府了。原本抱著去請安的態度去的,但在太妃院中沒有找到齊王太妃,倒是遇上了劉肅。
“實在不湊巧,祖母和阿蘿去相國寺敬香了。”劉肅見是謝青嵐,這麼些日子一向緊繃著的臉總算是露出了些笑容,“祖母也說,要好好給送子觀音娘娘敬一炷香,這便攜了阿蘿一道前去了。”
謝青嵐何等上道的人,笑道:“如此說來,肅哥哥可要當爹爹了?”
劉肅淡淡一笑,臉上還是有幾分真切的歡喜的:“是呢,阿蘿如今也是有孕了,雖只有一月,但也是難得的喜事。”頓了頓,才有些愧疚,“可惜我不日便要啟程去粵州,陪不得阿蘿了。”
謝青嵐眨眨眼,心道是怎麼劉肅畫風和前段時間相比有些不對呢?不過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若是想通了肯和褚青蘿好生過日子,謝青嵐也沒那樣不開眼非說他就這樣忘了陸貞訓不成?“肅哥哥不必擔心,我自會來和青蘿作伴的,總歸我二人都有孕,我還能和她多說說話呢。”
“如此,便勞煩謝妹妹了。”劉肅抿著唇笑,又伸手向著謝青嵐發頂而來。謝青嵐登時紅了臉,向後退了一步,見他手上拿了一片花瓣,更是尷尬了。劉肅笑道:“謝妹妹想哪裡去了?你我二人皆是有家室的人了,況肅視你為親妹,又怎會……”他說著,抿唇失笑,謝青嵐更是尷尬,活脫脫的鬧成了大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