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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足足熬到了正月初八,謝青嵐低熱總算是退了下去,只是精神還懨懨的,又因為說是中毒的事,府上廚房遭到了清洗,盡數發賣了,全都換了一輪,而云舒也是聽到這話,從現在閒置的安陽侯府親自來看顧謝青嵐。

這日,強打了精神送了傅淵去上朝,謝青嵐坐在床邊怔怔出神。依華神醫的意思,就是她先被某種毒給蠶食了身體一兩個月,然後又被下了另一種毒,引起低熱不退。這古代有讓人發熱藥性的中藥並不少,連謝青嵐都知道如同草烏這種中藥,的確是有讓人發熱的藥性。但連華神醫都不確定的東西,謝青嵐也沒那個心情去班門弄斧。

正想著,雲舒提了食盒進來:“姑娘如今多補補元氣才是,低熱才退不久,嗓子難免不舒。這粥是如心親自煮的,一點菸火味也不曾進,姑娘趁熱進些。”

她一邊說一邊從食盒中端出一碗碧澄澄的粳米粥來,還有幾碟小菜,都淋了一層香油,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

吃了半碗,謝青嵐還是覺得撐了,也就不吃了。一眾丫鬟收拾了狼藉,留了謝青嵐和雲舒二人在屋中。見雲舒站著,謝青嵐也有些不安,笑道:“姑姑坐就是了,何必講這些禮?”

雲舒推辭不過,也就坐下,道:“姑娘,說句不好聽的話,姑娘與二房的人來往,可要警醒些了。”

“你也覺得是二房?”謝青嵐反問道,見雲舒含笑看自己,還是一笑,“我左想右想,也覺得只有二房才會做出來這事。華神醫說我中毒約莫有一兩月了,一兩月,也就是我剛嫁進來的時候。傅淵將這丞相府整治得跟鐵桶似的,外人輕易不能進來。但若是二房,倒是合情合理。”

“再怎麼像鐵桶,也不是真正密不透風的。”雲舒低聲道,“如今姑娘低熱已退,也就說明,那枚釘子已經被拔了出去,他沒法再給姑娘下毒了,也或許,是收手了也不一定。近身伺候姑娘的,如心和檀心與姑娘情非泛泛,必然不可能。若是廚房做下的也就算了,就怕是姑娘房中伺候的人。若是房中的人,那不僅僅是吃食,連用具都很有可能。”

謝青嵐點頭,鼻尖縈繞著香料的芬芳:“我在尋思,究竟是誰這樣害我。”

“二房的誰沒有這個機會?”雲舒道,“兩個長輩,或者是兩個姑娘,亦或是傅家二爺。姑娘別忘了,只要姑娘有個不妥,丞相方寸大亂是遲早的事。若是丞相沒了,太后所能照拂的,也就只有二房。”

“只是不太可能是小叔,他於仕途上無心,閒雲野鶴,素來是樂得自在的。”謝青嵐剛說罷,腦中忽然閃過越王吊兒郎當的笑容,還有他那雙冷冽肅殺的眼睛,打了個寒戰,“錯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說不準是偽裝出來的。”

“傅家大姑娘性子尖刻張揚,有什麼直接表示出來了,老是嗆我,被傅淵嚇了回去,但也不排除這個可能。至於那二姑娘……”想到傅雅,謝青嵐還是很喜歡的,“我只覺得她是個拎得清的,應當知道若是我有什麼,傅淵第一個不會放過他們家<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姑娘只要記得,防人之心不可無。”雲舒道,“另者,姑娘也得警醒些,我前幾日差人打聽,秋瑟說是陸家二爺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姑娘可萬萬別被他拿捏住才是。須得知曉一句話,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我省得,他那些齷齪事,我樁樁件件都記在心中的。”

她一壁說,一壁想到黃氏臨去前,那雙渙散的眼睛,再想到陸顯,一股子莫名的氣就被激了出來。那攪屎棍一回來,指不定要有什麼破事要發生!

雲舒見她緊緊握著拳,知道她心中有氣,也是放了心。有氣就還好,只要那一口氣在,那麼就說明謝青嵐對陸顯不能釋懷,只要不能釋懷,會給好臉色看?

當然是不會的。

正說著,檀心已經推門而入,笑道:“姑娘吃了大半碗米粥,倒也是難得了。”又快步走到謝青嵐面前,“齊王世子從南疆捎了信回來呢,說是要親自呈給夫人。”又從手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管狀物,上面刻著花鳥蟲魚,刻工極其精湛,而上面很是光滑,一看就是摩挲過很久的心愛之物。

“這是什麼?”謝青嵐接了信,又看著那管狀物,左右看了看,知道是一隻口哨。玩心上來,她當場將它納入口中,吹了幾聲,彷彿枝間雀兒的清鳴,歡快不已。謝青嵐失笑:“肅哥哥還當我是小孩子呢。”又拆了信,見上面筆跡頗有些疏狂,心道是果然是行軍打仗的人才。

上面倒是很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