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想說睿兒一個年僅五歲的孩子使計害了賢妃不成?先不說自從睿兒出世後一直由賢妃教養,光是他這年歲,難道能明白藏紅花為何物?!”
那小丫鬟神色遲疑片刻:“但奴婢一直守著紫蘇飲,期間除了太子殿下來之時,奴婢起身為太子殿下做吃食,便再也沒有人來過,若非太子……”
“閉嘴!”太后也是惱了,要說是劉睿這孩子,她還不如說是皇帝呢,這可行性也大了些。
那小丫鬟被這樣一呵斥,淚雨滂沱,一雙眼睛看向拉著謝青嵐衣袖的劉睿,起先盡是怨毒,到了最後,淚眼迷濛,也看不清她什麼目光了。
劉睿拉著謝青嵐的衣衫,小臉上還是繃得緊緊對的,像是根本不為所動,大人似的背過手:“你竟是冤枉孤害了母妃害了弟弟不成?這宮裡還容不得你瞎咧咧!”說著,“蔡媽媽,給孤掌她的嘴!”
蔡媽媽正是他的乳母,一向在宮中很是得臉,劉睿雖小,但是正正經經的主子,蔡媽媽也不手軟,上前便是一巴掌抽在小丫鬟臉上。一時噼啪聲大作,跟其中武賢妃的痛呼聲此起彼伏,詭異至極。
連抽了不知道多少下,蔡媽媽的手都有些發顫,謝青嵐拉著劉睿,感覺這小小的孩子竟然淡定的像是見慣了這樣的事一樣,沒有半點不適,心中也是有些納罕。還沒等劉睿喊停,女醫官極快的從內室走出,向著在場的主子們行了個禮,聲音之中似乎也含著悲慟:“賢妃小產了,是個小皇子。”
太后一臉的痛心疾首,皇帝也是閉起眼睛來,過了半晌才睜開眼,看著面頰被打得腫起的小丫鬟,聲音如同堅冰般:“大膽賤婢,暗害賢妃和其府中孩子不說,還膽敢冤枉太子,如此不忠不義的混賬——”他愈說,牙齒咬得愈緊了,“唐德海,將她拉到慎刑司去,別叫她死了。”
所謂慎刑司,那是宮中的人受罰的地方,就算不死,也只怕要脫掉一層皮不可。
那小丫鬟因為面頰紅腫,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拼命的搖頭,眼淚四散甩下來,那樣的讓人憐惜<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只是,所謂帝王無情,已有幾個粗使嬤嬤來將她拖了下去。
劉睿站在謝青嵐身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父親在身邊,他看起來絲毫不像是一個孩子。抬頭看向謝青嵐,他還是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來:“謝姑姑。”
謝青嵐心中一鬆,這樣小的孩子,竟然會被冤枉是下毒的人,未免是其心可誅。
待小丫鬟被拖了下去,太后這才問道:“賢妃如何了?”女醫官又一次跪了下去:“皇上,太后,賢妃娘娘今日大出血,小皇子已經去了不說,連娘娘的身子也受了大影響,只怕再也生不出了。”
要說方才還是叫人心裡都泛酸的寂寞,現在就是讓人生畏的死寂了。皇帝面上看不出半點不妥,但心中肯定不是滋味的。
輕輕一嘆,太后微微的撐著頭:“罷了,蔡氏帶睿兒下去吧……”話中是說不出的苦澀。
劉睿只拉著謝青嵐:“孤要謝姑姑抱。”
謝青嵐不免失笑,對著劉家母子一福:“既然太子要臣女抱,那臣女就將太子殿下抱下去了。”當下抱了他到先前的抱廈去。
安撫了劉睿一番,謝青嵐這才站起身向外去。如今的日頭還是那樣大,但無端讓人遍體生寒。也不知道武賢妃是得罪了誰,現在成了這樣,日後再也生不了孩子,那是什麼樣的痛苦?
剛上了迴廊,卻見浪蕩子越王殿下斜斜的靠在廊柱上,活脫脫一副京城紈絝子的樣子。無端覺得撒旦的身影一閃而過,謝青嵐在心中默唸了一聲“佛祖保佑”,這才迎上去:“越王殿下。”
劉平轉過身來,身影高大得很,幾乎是將謝青嵐籠罩了個完。被他眉眼間的肅殺和冷冽所震懾,謝青嵐下意識退了一步:“越王有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看你很是喜歡劉睿那小子。”劉平笑得那樣輕佻,“你倒是很喜歡他,他也是黏你。”
“總是孩子心性,況且賢妃再無微不至,也不是生母,大抵是太子殿下有些粘人吧。”謝青嵐例行公事般說著,劉平卻是挑起頗為英氣的劍眉,含了嘲笑在其中:“倒也是孩子心性。”又撫掌笑道,“我早早就聽說傅淵的名聲,不曉得你是怎麼將他降住的。”
能降住傅淵算個屁的本事,能降住你才是功德無量……
謝青嵐也不打算回答他,只支支吾吾的岔開了話題,當下笑道:“只怕太后和皇上還在等臣女去回話,臣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