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謝青嵐擔心著陸貞訓,她也是很擔心二姑娘的好不好?
然而一來,見瘟神在,京中首位金龜婿居然也在!楊姨娘無語了。但好歹也是在後院混得風生水起的宅鬥達人,楊姨娘當下對出來的謝青嵐笑道:“二姑娘如何了?謝姑娘還大老遠來一趟,也不曾說一聲兒,也好準備準備……”
“叉下去。”她還沒說完,傅淵忽然啟唇笑道,他神色那樣的溫和清貴,像是根本不是他說出來的話一樣,在場之人無不色變,怔怔的看著他。
傅淵不曾說話,笑容愈發深了,那樣溫和的笑臉,讓人想入非非。但陸府之人大多是認識他的,自然知道他有多可怕,也不敢怠慢,忙有兩個粗使嬤嬤出來,一邊一個架住楊姨娘。
“陸府之中,豈容你放肆!”陸澄原本就看不慣傅淵,現在他居然反客為主發落起了陸府之中的人,更是惱了,素來和雅到了溫吞的面容上滿是惱怒,“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有你置喙的餘地?”
傅淵只是笑,看著他,黝黑如同黑曜石的眸子裡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情愫,像是沒有星月的夜空,深邃到了要將一切吞沒,叫人不覺壓迫。
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謝青嵐忙拉住傅淵的手臂。兩人原本就是心有靈犀,感覺到她的舉動,傅淵低眉看了她一眼,那氣勢收了不少。
陸澄俊臉上頓時漫上惱怒,眼看著就要繃不住火氣。“好啦好啦,你成日霸道慣了是不?祖母身子不好不能理事,我身上又不爽利,更不能理事了。”馮氏出聲笑著分解一二,“楊姨娘暫且去吧,你既掌事,可別辜負祖父的重託,若真是這樣清閒,不妨去清算一下府中的開銷吧。”又抿出笑道,“妹妹難得回來一次,二爺這樣大火氣做什麼?曉得的知道是秋燥了,不曉得的,還以為你那樣看不慣妹子呢。”她一邊說,一邊含了狡黠笑意的對謝青嵐眨眼睛。
謝青嵐心中一鬆,有個這樣懂事的老婆,陸澄也是挺有福氣的。又轉眉看向劉肅,他有些心神不寧,明擺著是因為擔心陸貞訓所致。
倒是傅淵,誰不知道丞相大人小肚雞腸不說,還愛記仇,被馮氏說了一頓,想必是糟了!胡氏心中惴惴不安,傅淵肯發落楊姨娘,是因為看重謝青嵐,也願意愛屋及烏的給自己些體面。但被駁了回去,陸府風雨飄揚,現在要是被傅淵來一把火候……
還真是不用過了……
只是讓所有人都瞎了眼的一幕出現了——傅淵只是啜了幾分笑容,氣勢雖不減分毫,卻沒有半點的惡意,開口間低沉的嗓音還含著幾分說不出的愛惜:“都要做孃的人了,說起人來還是這樣利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馮若虛和傅淵師生之間情非泛泛,看來是真的。這人一向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除了謝青嵐,就見他對太后服過軟,這麼看來,馮若虛這老貨在傅淵這學生心中還真有些分量啊。
陸澄又覺得吃了蒼蠅,但馮氏給自己一個臺階下了,他要是不下,一會兒被這惡賊一腳踹下來,那可就好笑了。
從陸府出來的時候,劉肅極快的去了,留了謝青嵐和傅淵二人在馬車上膩歪。縮在傅淵懷中,謝青嵐低聲道:“傅淵,你與嫂嫂感情倒是很好。”
傅淵何等聰明的人,要是聽不出她是在試探的話,這麼多年心機就白玩了。“也不過是看在那老貨的面子上……”
聽他這麼形容馮若虛,謝青嵐也是忍俊不禁:“天地君親師,你這樣說你老師,仔細人說你欺師滅祖。”
“欺師滅祖?”傅淵勾起嘴角,笑容頗有些邪魅,謝青嵐縮了縮,“心狠手辣、口蜜腹劍、睚眥必報……再來個欺師滅祖又如何?”伸手捏了捏謝青嵐的下巴,“總歸你也跑不掉了。”
他指尖的薄繭有些硌人,謝青嵐哼哼唧唧的推開他,忽又想到一事,問道:“宋馳如今到底怎樣了?”
“他?”傅淵尾音微微揚起,滿是嘲諷,“自然是沒死的,我給他餵了藥。”又低頭看著扒拉在自己懷裡的小東西,笑容之中頓時多了幾分促狹,“不與你說,免得汙了耳朵。”
謝青嵐:……你這樣吊人胃口真的好嗎?
感覺到這丫頭的眼刀攻擊,傅淵一臉沒有注意到的表情,又掌不住笑得愈發溫潤,黝黑的雙眸之中彷彿罩上了一層水霧,水光瀲灩,那樣的勾人心魂。
坐在馬車之中,他換了個姿勢,撐著頭,指了指自己的唇:“親一下一個問題。”
長得帥的果然沒幾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