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帝又油嘴滑舌的想要調戲自己,謝青嵐整個人都不好了,下意識看向了身邊的端敏。
這皇帝浪了起來,太后她是不指望了,就看著這當姑媽的或許能向著自己了。
哪知道端敏笑得愈發溫和了:“可不呢,若我家阿蘿是個男兒,我也定要她將青嵐娶回家不可呢。”又是一陣發痴的笑聲,“皇上喜歡你,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真是神助攻啊……
謝青嵐也不知道端敏打的什麼主意,還是笑得乖巧,裝懵道:“謝皇上厚愛,臣女感念於心,不敢或忘。”
皇帝一張俊臉上含著那樣疼惜的笑容,彷彿他真的對謝青嵐疼到了骨子裡:“你既然曉得,便住進宮來吧。”
謝青嵐在心中翻了個白眼,要是她沒記錯,這個時候,皇帝劉尋和趙蘊蓮那蘇貨早就看對眼了。雖說最是無情帝王家,但瑪麗蘇光環是能將斷愛絕情的男人全都變成情聖的裝備,這時候的皇帝,說是一肚子壞水也不為過了。
“臣女惶恐。”謝青嵐忙道,“臣女得太后歡心已是難得,可不敢貪得無厭。”
“你不願?”皇帝輕輕問,潤澤的眸子裡滿是失望,“彷彿朕和母后是洪水猛獸般,難道能將你生吃了不成?”
謝青嵐只是訕笑,目光不住的往端敏身上瞥。要是能跟劉尋扯破臉就好了,關鍵是不能啊,不僅不能,以後還要仰仗這位的臉色來給自己加分呢,這種時候,她需要一個智囊來幫自己才行。
端敏那樣氣定神閒的品著明髓茶,一派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謝青嵐都快崩潰了,磕磕巴巴道:“如此不合禮數,臣女不敢帶頭壞了規矩,更不敢讓天下人有半點可能非議我皇的機會。”
“倒是這個理兒了。”端敏原本喝著茶,聽到謝青嵐這所謂不合禮數的話,頓時含笑擱了茶盞,笑容之中也多了幾分讚許,“青嵐雖是孤女,但卻也是正正經經的官家小姐,這樣住進宮裡來,未免不妥。她說得也好,若是世人皆是道尋兒你金屋藏嬌,難道你還真要修一座金屋來?”她說得緩慢,唇邊笑意愈發雍容,那樣的氣度,正是皇族中人該有的貴氣,她雖是含笑,但可是半點情面也沒給皇帝了,“可惜阿嬌的結局,卻是老死長門宮中。”
皇帝臉上略略僵滯:“姑母所言……”
“若是皇上真的中意青嵐丫頭,來年下聘迎她入宮也不是不可。青嵐乃是安陽侯之女,正正經經的世家貴女,入宮為妃也不算是埋沒了她。”端敏又將話鋒一轉,彷彿沒有一點點諷刺皇帝的意思,“到時候再迎青嵐,倒也是格外的好不是?還能得個兩情相悅的名頭,現在太過倉促,況且這宮中,命婦往來,青嵐住在宮中,也名不正言不順,少不得有微詞了。”
兩情相悅個頭啊……楊貴妃和唐玄宗可是兩情相悅?最後落了個身死馬嵬的下場,那是玄宗保不了她,這也就算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現在自己面前這個是明擺著遇事胳膊肘往外拐的啊,為了趙瑪麗,自己算個啥?想犧牲就犧牲好了。
腦中對著頂著劉尋臉的小人狠狠唾罵幾聲,謝青嵐這才低頭,對端敏說:“長公主之意,正是臣女的意思……”
“是朕思量不周了。”皇帝如此說著,一雙眸子考究的看著謝青嵐的臉。他並不信謝青嵐的話,況且她和傅淵的事,劉尋又不是瞎子聾子,若是兵不血刃的將謝家的家財收在囊中那是最好,但若是非要走到那一步,他也不介意用刀來砍,逼著謝青嵐放手。
但現在,還不到那一步,能色/誘的話還是色/誘吧。
四人又聚在一起聊了一會子,說是端敏要在公主府設宴款待京中貴族子女,劉尋笑著附和幾聲,也算是明白了,又問過謝青嵐關於出錢資助軍餉的事,也就算是了了此事,最後再表示自己會督促刑部和大理寺調查端敏差點遇刺的事,這才送走了兩人。
待兩人一走,太后這才深深一嘆,臉上也沒了笑容,反倒是看著皇帝:“皇上是如何想的?為何這樣輕易的放走了謝丫頭?”
“母后息怒。”皇帝道,“咱們如今強迫不了,若是像姑母說的那樣,一旦軍中譁變,只怕得不償失了。”說到這裡,又一笑,“兒臣自有法子讓謝氏就範,若是不成……”他眼中驟然閃過狠戾。
若是不成,只要謝青嵐一死,謝家財產沒有繼承人,那就自然而然的該充入國庫,誰又敢說什麼?
劉尋一面說,一面捏了捏眉心,道:“母后,兒臣說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