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的在此?”
“遇上了些煩心事。”傅淵一壁說,一壁將手爐納入謝青嵐懷中,“你可曉得,這回褚將軍回來,不僅是回京向皇上述職,還有一事,雖是壓得很低,但也是茲事體大。”他頓了頓,“軍餉何曾重要,偏偏有人貪了上萬兩軍餉,豈不是往劉尋肺管子上戳?”
“有人貪軍餉?!”謝青嵐尖聲道,這樣的事,直接處斬了都不算過分,而軍餉一向是由朝廷直接撥給兵部,由兵部下發的。
那麼問題來了,流程如此簡單,那麼是誰貪的?
謝青嵐微微手腳冰涼,抿著唇不語。見她這幅樣子,傅淵立時又多了幾分促狹的笑意,只將她拉到腿上坐下,鼻尖親暱的蹭著她的鼻尖:“青嵐怎了?此事與你無關,你也不必這樣想著。”
“不許動手動腳的。”他呵出的熱氣夾雜著幾絲薄荷的清涼,差點讓謝青嵐亂了陣腳,推開他,說完這話,這才靠在他肩上,“好生混賬的人……”
“我省得。”傅淵輕聲笑著,那笑容好像陽光般絢爛,只將下巴抵在她額上,“那日裡你與褚青蘿起了齟齬,如今倒像是化敵為友了?”
“是呢,青蘿是個好姑娘。”性子明豔似火,況且是個拎得清的,不像某某人。
“不曾給你難堪就好。”傅淵的聲音愈發低醇,彷彿是飲了酒般的迷濛,唇舌緩緩遊移在她額頭,“乖女孩,我不願你受了委屈。”
“我不曾受委屈。”謝青嵐攀住他的脖子,“我也是今非昔比了,難道還能受誰的委屈不成?”
今非昔比?傅淵微微挑起眉,想到前世,那時謝青嵐入宮已有整整一年,一身正一品貴妃的宮裝穿在身上,顯得原本就嬌小的她像是一個叫囂著自己已經長大的孩子,那樣格格不入。那時,看著她立在皇帝身邊,巧笑倩兮,他還曾在心中嗤笑過,也不過是個俗物<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如今想想,所謂的俗物,也比趙蘊蓮那種看誰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孔好。趙蘊蓮的資本,無非就是從小從未受過什麼苦,比起謝青嵐,她根本就是在溫室中養出來的花,覺得世界所有東西都是圍著她的。
想到前世自己腦子進水了才會對趙蘊蓮情根深種的事,傅淵不豫的皺了皺眉,將懷中謝青嵐抱得更緊,從袖中取出一支細長的步搖,輕輕納入她發中,這才眯著眼,含笑道:“倒是好看。”
謝青嵐頗為不解,伸手取了那隻步搖,握在手中沉沉的,一看就是十足的赤金,上面是一種獨特的花紋,她從來沒見過,不過看得出是一支金鳳步搖,鳳凰眼珠的地方是一顆渾圓的紅寶石,在光的照射下瑩瑩生輝,鳳嘴處垂下細密的流蘇來,金光玲玲。
“這是何時有的樣式?”謝青嵐好奇道,“怎的我前些日子去首飾鋪,卻不曾見到?”
“喜歡嗎?”傅淵輕輕撥開她額前碎髮,笑得那樣勾人,謝青嵐臉上一紅,笑道:“自然喜歡了。”
傅淵的笑容頓時更濃,從謝青嵐手中取出步搖,仔細給她別入發中,見她整個人彷彿多了幾分亮色,心中也是喜愛,臉上的笑容愈發柔和了:“喜歡就好,只此一件,若是丟了,可再也沒有了。”
聽出他話中的意味,謝青嵐兀自甜蜜:“你畫的花樣麼?獨獨為我畫的?”
“為了一個笨丫頭。”傅淵話中有幾分揶揄之意,又攬了謝青嵐在懷中,道,“也罷,隨我去尋端敏大長公主吧。”
兩人這樣往大雄寶殿的方向去著,剛出角門,便聽見一陣嘈雜,不住的有人喊著“護駕”,並鈍器相撞的聲音。
這聲音謝青嵐實在太熟悉,必然是金鐵相撞的聲音,一時謝青嵐也是有些失神。傅淵臉上神色倒是如常,微微笑道:“青嵐,別怕。”說著,又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謝青嵐擠出一個笑容來,跟在傅淵身後去了。
只見大雄寶殿前已形成一個戰圈,一個身材極其魁梧的黑衣男子手持鋼刀在其中,一個與端敏年歲相仿的男子正與之搏鬥,而一旁褚青蘿扶著端敏,焦急的看著戰圈。
那人正是褚青蘿的父親褚霄,他與黑衣人搏鬥,還別說,真是帥得一逼。
戰圈外嘈雜聲又起,跟隨而來的羽林衛們紛紛將端敏母女護著,褚霄和那黑衣人正在纏鬥,也不知道這樣打了多久。再一看,宋馳身為羽林衛副都統,也是來了,也不由分說加入戰圈。
褚霄剛一掌逼退黑衣人,便見宋馳躍進來,架勢雖是拉得足足的,但頗有些繡